金色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丞相府的青砖黛瓦之上,将庭院里的梧桐树叶染成了暖黄色,连带着昨日残留的肃杀之气,都被驱散了大半。沈清辞走出书房,迎着晨光站在回廊下,玄色的裙摆被微风拂起,绣着的暗纹寒梅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眼底的寒意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锐利。
昨夜的风波如同一场骤雨,席卷了整个丞相府,柳氏被终身禁足静心院,张妈妈被乱棍打死扔出府外,刘三杖责后逐出府门,府里的下人皆是人心惶惶,看向沈清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如今晨光熹微,看似风平浪静,可沈清辞心中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后的短暂平静,柳氏倒了,柳家绝不会坐视不理,沈明玥也定会伺机报复,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小姐,二公子醒了,气色好了许多,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呢。”晚晴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语气轻快了不少。
沈清辞闻言,眼底瞬间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方才的凝重散去大半:“是吗?太好了,我们立刻回清晖院。”
两人快步穿过庭院,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纷纷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视与怠慢。沈清辞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清晖院,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而是执掌丞相府中馈、手握实权的大小姐,这份威严,是用鲜血与算计换来的,容不得半分亵渎。
刚走进清晖院,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孩童声音,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却充满了活力。沈清辞快步走进正屋,只见沈清晏已经坐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锦被,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却已褪去了昨日的青灰,眼神灵动,正对着床边的小丫鬟说话,看到沈清辞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依赖:“姐姐!”
“清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清辞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不再像昨日那般冰冷,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沈清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好多了,姐姐,刚才李大夫过来复诊,说我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压制住了,只要好好喝药,很快就能下床了。”
“那就好。”沈清辞笑着坐在床沿,拿起旁边的药碗,里面是刚熬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来,先把药喝了,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沈清晏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眉头微微蹙起,露出几分抗拒的神色,却还是乖乖地张开嘴,任由沈清辞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进嘴里。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却没有吐出来,只是喝完后,委屈地看向沈清辞:“姐姐,药好苦。”
“苦就对了,苦药才能治病。”沈清辞笑着拿出一颗蜜饯,递到他嘴边,“来,吃颗蜜饯,就不苦了。”
沈清晏含住蜜饯,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口中的苦涩,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乖巧的小猫。沈清辞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这是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牵挂,只要清晏能平安健康,再多的风雨与算计,她都能扛过去。
就在这时,秦风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小姐,柳家派人来了,说是柳太傅的夫人,带着几位柳家的女眷,已经到府门口了,说是要来看望柳氏夫人。”
沈清辞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被寒意取代。果然,柳家的人来得这么快,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柳氏被禁足的事情,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柳夫人?”沈清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显然是平日里受够了柳氏与柳家的欺压,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清辞的衣袖。
沈清辞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有姐姐在,没人能伤害你。”说完,她看向秦风,语气冰冷而坚定,“告诉门房,就说嫡母柳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请柳夫人与各位女眷回去吧。另外,加强府门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放入柳家的人。”
“是,小姐。”秦风应声,转身退了出去,脚步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晚晴看着沈清辞紧绷的侧脸,担忧地说道:“小姐,柳家势大,柳太傅更是当朝重臣,我们这样拒绝柳夫人,会不会得罪柳家?”
“得罪又如何?”沈清辞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柳氏毒害我与清晏,险些置我们于死地,柳家不来赔罪,反而上门兴师问罪,真当我沈清辞是好欺负的?今日若是让她们进来,她们定会借机闹事,逼迫父亲放出柳氏,到时候,我们姐弟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她心中清楚,柳家此次前来,绝非单纯的探望,而是带着施压的目的。柳氏是柳太傅的嫡女,如今被终身禁足,柳家颜面受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次前来,就是想借着柳家的权势,逼迫沈丞相改变主意,甚至可能会将矛头指向她,诬陷她苛待主母、谋害嫡母,败坏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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