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诡异死亡和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匪夷所思的灭口技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轧钢厂这处隐秘的安全屋内激起了惊涛骇浪,也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敌人的手段之狠辣、技术之诡异、组织之严密,远超之前的想象。这不仅仅是一场反特斗争,更像是一场涉及更高层面、更隐秘技术的暗战。
安全屋及周边区域被彻底搜查,连一只异常的蚂蚁都没放过,但并未发现所谓的“生物载体”或遥控注射装置的残余。要么是那东西在完成任务后自我销毁或逃离了,要么……“夜枭”的死另有原因。
技术科对“夜枭”尸体的全面解剖和毒理分析连夜展开,最终确认致死原因是高纯度氰化物中毒,毒源来自其口腔内一颗经过特殊改造的假臼齿,内部中空,藏有剧毒胶囊,通过特定的舌部挤压动作可以咬破。这是一种古老但有效的间谍自杀手段。
至于耳后那个针孔,经仔细检查和分析,排除了近期注射的可能,更像是旧伤或者某种皮肤病留下的痕迹。生物粘合剂的残留,也被证实可能只是设备生产或维护过程中使用的普通密封胶,并非什么“生物载体粘合剂”。
一场虚惊?但那种被更高维度手段盯上的寒意,却并未因此消散。“夜枭”口中藏毒的事实,本身就说明了他乃至他背后的组织,有着极其严格的保密和灭口纪律。
那个被白玲监听到的、来自屋顶天线的“确认信号”,经过更深入的分析,确定其内容是一段经过复杂加密的简短数字码,疑似某种状态代码或身份验证信息。信号指向了一个位于城西方向的接收点,但那个区域范围很大,且信号在发出后似乎经过了至少一次中继或跳转,最终去向成谜。
线索似乎又断了。抓获的行动骨干服毒自尽,关键信号无法追踪,敌人像隐藏在暴风雪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却散发着致命的威胁。
王强站在安全屋的观察窗前,外面是白茫茫一片,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可怕。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悄悄越过了午夜十二点。冬至日,在惊心动魄的围捕和突如其来的死亡中,过去了。
但真正的危机,并未随着日历的翻页而结束。那个“确认信号”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加密电台里传来白玲的声音,经过一夜的监控和分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清晰冷静:“王强,周队长,对那个信号后续的追踪没有新的进展。但监听站捕捉到,在信号发出后约十五分钟,城西‘老君庙’附近的民用短波频段,有一个同样加密的、极其短暂的单向应答信号发出,内容无法破译,但发射功率很低,疑似手持设备。之后,再无类似信号。”
老君庙?那是城西一片老旧居民区和零散小手工作坊混杂的区域,地形复杂,人员流动大。
“知道了。继续监听。”王强回复。他转身看向周建国,“周队长,老君庙那边,我们之前有布控吗?”
周建国摇摇头:“那片区域太大,太杂,之前重点放在前门大街、轧钢厂和几个可能的交通枢纽。‘夜枭’的出现和这个信号,说明敌人可能转移了据点,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备用联络点。”
“立刻抽调可靠人手,便衣进入老君庙区域,进行秘密摸排。重点留意近期新出现的租户、行为异常的人员、以及任何可能与无线电通讯相关的活动。”王强下令,“注意方式,不要打草惊蛇。”
“是!”周建国立刻去安排。
王强又联系了灰鼠。灰鼠已经处理完“夜枭”的后续事宜,并重新加强了对轧钢厂内几个关键**藏匿点的监控。
“灰鼠,厂内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老板。**点无异动,监控设备运转良好。弟兄们轮流值守,眼睛都没眨一下。”灰鼠回答,“另外,按照您的指示,对马有才(那个被收买的锅炉房工人)的家人进行了秘密保护和监控,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接触。”
“好。保持警惕。我怀疑,敌人可能会因为‘夜枭’的失联和**点未被引爆,而采取更直接、更激烈的行动。”王强沉声道,“尤其是那个‘确认信号’发出后,他们一定在等待某种回应或观察我们的反应。接下来24小时,是最危险的时期。”
“明白!我们会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这里!”灰鼠语气坚定。
结束通讯,王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续的高强度神经紧绷和体力消耗,即使是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强敌和复杂局势时,必须保持绝对清醒和冷静的压力。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保密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这部电话只连接极少数几个绝对安全的点位。
王强接起:“喂?”
“王强兄弟,是我,陈雪茹。”电话那头传来陈雪茹刻意压低、但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但我这边……出了点怪事,我觉得必须马上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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