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抚盘心，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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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云姬派人送来一份简报。
李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昨夜空间波动再次出现，频率与前次不同，方向偏移十五度，疑似同一手法但更换了接入点。
他将简报递给赤奴：“看来不止一个入口被盯上了。”
赤奴皱眉：“是不是和刚才那使者有关？”
“未必是同一路人。”李文摇头，“但目标一致——都想看看我们有没有破绽。”
他起身走到墙边，掀开一幅地图。西域全境尽现眼前，几处标记微微发亮，正是之前发现异常气机的位置。
“双盲核验已经推行，假本还在流通。”他说，“只要它最终流向何处，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赤奴盯着地图上那个最亮的红点：“你觉得他们会选哪条路？”
“不是他们选。”李文放下地图，“是我们引。”
他坐回案前，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又划去两个，最后圈定一人。
“让这个人负责下一阶段的文书传递。”他说，“对外宣称他是新任记录使，掌管盟约正本流转。”
赤奴看了一眼名字，神色微变：“你确定要用他？他可是刚从中原过来，背景还没查清。”
“正因为背景未明。”李文合上笔帽，“才最适合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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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盟会馆西侧走廊灯火昏黄。
一名文书抱着木匣匆匆走过转角，脚步放轻。他左肩微耸，像是背着什么东西。拐过廊柱时，袖口不经意滑出一角纸片，又被迅速塞回。
屋顶瓦片轻微一响，一只麻雀振翅飞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同一时刻，李文仍在灯下翻阅各地呈报的试点数据。他忽然停下笔，抬头望向窗外。
院中那株金穗麦灵静静立在土中，叶片低垂，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片刻后，它根部土壤微微松动，一根细须悄然延伸，贴着地面爬向大门方向。
李文低头继续写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但他的左手，始终没有离开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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