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巅的余温尚未散尽，灵山方向的佛光已如潮水般漫过地平线。林风将开天斧背在身后，斧身的混沌印记与金箍棒的逆命纹隐隐共鸣，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的涟漪。
“那老黄牛没骗咱们吧？”八戒拄着钉耙，望着远处被佛光笼罩的山峦，肥脸上满是警惕，“原初之魔？听着就邪乎，玉帝和如来疯了不成，敢放这玩意儿出来？”
沙僧正用布巾包裹被火灼焦的僧袍袖口，闻言摇头：“未必是疯了。原初之魔据说是混沌初开时的邪物，能吞噬一切法则。若真被放出，首当其冲的就是三界秩序，到时候仙佛的力量都会失效……他们或许是想借魔乱局，重定天命。”
小白龙化为人形，白衣上沾着的火灰已被山风拂去，只余龙角处淡淡的血痕：“前面就是凌云渡，渡过此河才算真正踏入灵山地界。传闻渡口有位接引佛祖，专渡有缘人，实则是用‘忘川水’洗去凡俗记忆，让上山者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
林风摸出紫霞镜碎片，碎片里的红衣人影正对着灵山方向挥手，指尖划过之处，碎片边缘浮现出三个模糊的字：“独木桥”。“看来得走水路。”他将碎片收起，“小白龙，你水性最好，先去探探渡口虚实，我们在下游芦苇荡汇合。”
小白龙应声入水，化作一道银线没入湍急的河水中。林风三人则沿着河岸往下游潜行，岸边的沙砾被佛光映照得如同碎金，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只有河水撞击礁石的单调声响。
行至芦苇荡时，小白龙已在岸边等候，脸色凝重：“渡口确实有座独木桥，桥头坐着个撑船的老和尚，船桨是用‘镇魂木’做的，能勾人魂魄。更奇怪的是，桥上往来的僧人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神智。”
“和车迟国的村民一个德性。”八戒啐了口唾沫，“肯定是那老和尚搞的鬼！俺老猪去把他的船砸了！”
“别冲动。”林风按住他，目光落在芦苇深处——那里藏着几艘破旧的渔船，船板上还留着新鲜的渔获，显然刚被人遗弃，“用渔船渡河，从芦苇荡借道，避开独木桥。”
三人解开一艘渔船，悄悄划入河中。河水呈墨绿色，深不见底，船桨搅动时，能看到水下掠过无数苍白的手臂，像是溺水者的冤魂在挣扎。
“是‘渡厄水’。”沙僧指着船舷上凝结的白霜，“水里掺了幽冥的寒气，凡胎肉身沾了会被冻僵魂魄。”他从怀中摸出三颗黑色的药丸，分给众人，“这是‘避寒丹’，用骷髅项链里的冤魂火炼制的，能暂时抵挡寒气。”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淌下，果然驱散了刺骨的寒意。渔船在芦苇荡的掩护下缓缓前行，离对岸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灵山的轮廓——层峦叠嶂的山峰被佛光笼罩，山顶的雷音寺金顶闪闪发亮，看似庄严神圣，却让林风想起了五行山下那层虚伪的封印。
“前面有动静。”小白龙突然压低声音，指向左前方。只见一艘乌篷船正从芦苇丛中驶出，船头站着个身披袈裟的中年僧人，手持念珠，正是刚才在渡口看到的接引佛祖。
“几位施主，何必偷偷摸摸？”僧人的声音隔着水面传来，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老衲愿渡各位过河，直达雷音寺面见我佛，岂不快哉？”
八戒刚要破口大骂，就被林风用眼神制止。他对着僧人拱手：“多谢佛祖好意，只是我等凡俗之人，不敢劳动佛祖大驾，自便即可。”
“哎，此言差矣。”僧人轻摇念珠，乌篷船竟如离弦之箭般靠了过来，“佛渡有缘人，几位能到凌云渡，便是与佛有缘。来，喝杯老衲亲手泡的禅茶，也算结个善缘。”他从船舱里端出个托盘，上面放着四杯清茶，茶香袅袅，竟带着股勾魂摄魄的异香。
林风瞳孔微缩——那茶杯是用白玉做的，杯底刻着个极小的“佛”字，与之前在镇魂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悄悄运转火眼金睛，果然看到茶香中藏着无数细小的符咒，正随着水汽往他们这边飘来。
“不必了。”林风突然将船桨往水里猛地一插，渔船借着反作用力往后退去，“我们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施主这是何意？”接引佛祖的脸色沉了下来，念珠突然化作数道金芒，朝着渔船射来，“莫非是怕了老衲这杯茶？”
“怕的是茶里的‘销魂散’！”林风挥起金箍棒，红光将金芒劈成碎片，“你根本不是什么接引佛祖，是灵山的‘噬魂僧’，专靠吸食过路人的神智修炼！”
被揭穿身份，僧人脸上的慈悲瞬间消失，露出狰狞的面目：“既然如此，就别怪老衲不客气了！”他张开嘴，竟吐出条漆黑的长舌，如灵蛇般卷向渔船，舌面上布满了细小的吸盘，显然是用来吸食魂魄的。
“恶心玩意儿！”八戒的九齿钉耙带着劲风横扫而出，正中长舌。那舌头像是有骨头般坚硬，竟将耙齿弹了回来，只是表面被划出数道血痕，渗出墨绿色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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