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已有人把后续写出来,大约也是昨天的旁听者吧。内容全摘如下:
一、金銮殿上的血痕
国主瘫在龙椅上时,袖口沾着的血还没干透。那是他亲自砸了护国堂的牌匾后,被木刺划破的——与其说是砸,不如说是抱着牌匾啃咬,直到满嘴是血,才被太监们拖回金銮殿。此刻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殿角的铜鹤香炉还在冒着烟,把“国泰民安”的匾额熏得发黄。
“咳……咳咳……”国主捂着嘴咳嗽,手帕上立刻洇开红梅似的血点。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同天诚还是个毛头小子,在演武场把他从惊马背上拽下来时,也是这么一身力气,只是那时的手,还没沾过这么多血腥。
殿门被推开,太监总管小李子踉跄着跑进来,手里举着张字条:“陛下!东……东荒急报!”
国主展开字条,墨迹力透纸背,只有一行字:“三日后,斩户部尚书于午门。”
户部尚书是他的亲舅舅,当年就是他提议“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让护国堂对同家下了死手。国主的手指抖得厉害,字条飘落在地,他忽然抓起龙案上的玉玺,狠狠砸在地上——玉玺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铅芯。原来连传国玉玺都是假的,就像他这个皇帝,从来都是权臣手里的皮影。
二、午门前的围观者
三日后的午门,比赶集还热闹。百姓们踮着脚往前凑,小孩被举在父亲肩头,手里攥着刚买的糖人。张屠户扛着杀猪刀也来了,看见人群里的王秀才,捅了捅他:“听说今儿要斩的是户部尚书?那老东西去年贪了赈灾粮,早该杀了!”
王秀才推了推眼镜,手里捧着本《东荒战纪》,那是同天诚的副将写的话本:“你懂什么?这不是普通的问斩,是清算。”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插画——同天诚单骑闯蛮族大营时,马前的血能漫到脚踝,“你看这战王,当年护着咱不受蛮族欺负,现在是护着咱不受这些蛀虫欺负。”
忽然有人喊“来了”,人群立刻静下来。户部尚书被捆在囚车上,头发花白,却还在骂骂咧咧:“同天诚!你个反贼!我外甥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一柄长枪忽然从人群外飞来,精准地刺穿他的嘴,把后半句脏话钉在了喉咙里。
同天诚骑马走在囚车旁,一身玄甲沾着霜,像是刚从东荒的雪地里赶来。他没看百姓,也没看尸体,只盯着皇宫的方向。午时三刻一到,长枪拔起,血柱冲天而起,溅在围观者的脸上,竟没人敢擦——他们想起去年冬天,家里分到的赈灾粮里混着沙土,而尚书府的粮仓却堆得冒尖。
张屠户抹了把脸上的血,忽然朝着同天诚的方向作了个揖,王秀才赶紧把这一幕画在话本的空白处,标题就叫“民心如秤”。
三、灭神殿的黑影
深夜的刑部大牢,狱卒刚换了班,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他刚要喊人,后颈一麻便倒了下去。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袍的人,兜帽下露出半张脸,左眼是空洞的窟窿,镶着枚铁眼。
“按老规矩,”黑袍人对着牢门的铁锁伸出手,掌心的纹路亮起红光,铁锁立刻融成铁水,“户部的账册在哪?”
牢里的犯人是户部的主事,吓得筛糠似的:“在……在我床板底下,有个暗格……”他忽然想起什么,“大人!我招!我还知道工部侍郎藏赃银的地窖!求您……求您别让战王杀我!”
黑袍人没理他,翻出账册转身就走,路过倒在地上的狱卒时,踢了踢他的腿:“告诉你们统领,明儿把工部侍郎捆好了,送午门。”
这是灭神殿的规矩——他们从不直接杀人,只负责找出证据,再把“礼物”送到同天诚面前。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听说首领曾是护国堂的长老,因看不惯同僚构陷忠良,带着一批人反出组织,专做“替天行道”的勾当。
此刻东荒军营里,同天诚正对着账册上的名单打勾。灭神殿送来的账册比刑部的卷宗还详细,连某官员小妾的胭脂钱记在哪个项目下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在“礼部侍郎”的名字上顿住——二十年前,就是这侍郎,带着彩礼到同家提亲,说要娶他妹妹。
四、迟到的嫁妆
礼部侍郎被押到午门时,还在喊“我是战王的亲家!”同天诚骑着马从他身边经过,声音冷得像冰:“我妹妹去年在狱中病死了,死前还攥着你送的玉簪。”
侍郎的脸瞬间惨白。他想起那个总爱穿绿裙子的姑娘,总在演武场边等同天诚练完枪,给他递水囊。后来同家被抄,他明明能递句话保下她,却因为怕被牵连,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进天牢。
“玉簪呢?”同天诚问。
侍郎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支裂纹的玉簪。同天诚接过来,指尖划过裂痕——那是妹妹在狱中用石头磨的,据说磨成尖的能防身,却终究没来得及用。
“你贪的钱,够买百八十支这样的簪子。”同天诚把簪子揣进怀里,长枪挑起侍郎的衣领,“但你欠的,是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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