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不必非黑即白。”
“可以有人不靠踩别人上位,也能站稳。”
他看着她侧脸。
阳光落在她眉间。
“你比我看得远。”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逼到墙角。”
“这一次,换我们定规矩。”
马车停下。
门房迎上来,脸色有些紧张。
“小姐,刚才有位老者送来这个。”
他递上一个布包。
沈微澜接过,打开。
是一块旧玉佩,边缘磨损严重。
背面刻着一个“谢”字,极浅。
她翻过来细看正面。
纹路似曾相识。
忽然想起——这是二十年前,先帝赐给镇国公府一支副将的信物。
那人姓林,战死沙场,全家流放。
她抬眼问门房。
“人呢?”
“走了,只说‘旧部之后,静待明主’。”
谢云峥接过玉佩,摩挲片刻。
“林家还有人活着?”
“看来是的。”
“你想见他?”
她将玉佩收好。
“等他再来。”
“这次不必躲了。”
当晚。
她在灯下重读朝中官员名录。
笔尖停在几位边军旧将的名字上。
这些人当年与谢家共事,后来因派系之争被调离。
如今多数赋闲在家。
她提笔圈出三人。
轻声对谢云峥说:
“明日我打算去城南一趟。”
“那里有座旧书院,现由一位致仕老学士主持。”
“他门下学生不少,在地方任县令、通判的都有。”
“我想去看看。”
他正在擦拭佩刀。
闻言抬头。
“你要拉文官?”
“不只是文官。”
“是那些还没站队的人。”
“你觉得他们会信我们?”
“不一定信我们。”
“但他们会信自己不愿再被权臣挟制。”
他放下刀。
“我去安排护卫。”
“不用太多。”
“两个人就行。”
“你真不怕再出事?”
“怕。”
“可要是总躲着,就永远只能等人来杀。”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那我陪你去。”
“不是护卫。”
“是同行。”
她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
她轻轻点头。
第二日清晨。
天刚亮。
她穿了件素色褙子,未戴珠翠。
谢云峥也换了常服,只佩一把短刀。
两人步行出门。
巷口已有两匹马等着。
远处屋檐下,一道身影静静站着。
穿灰衣,背长剑。
是夏蝉。
她没上前,只是远远跟住。
沈微澜知道她在。
没回头。
也没叫她离开。
一行人安静地出发。
城南书院门前。
石阶落满槐叶。
门童看见两人,正要拦问。
她取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故人之女,求见先生”。
门童进去通报。
片刻后。
一位白发老者亲自迎出。
拱手行礼。
“夫人肯来,老朽荣幸。”
她还礼。
“晚辈冒昧登门,只为请教一事。”
“请讲。”
“天下动荡之时,读书人该做什么?”
老人怔住。
随即苦笑。
“你问我这个?”
“我问您。”
老人看着她眼睛。
良久。
“若真有人愿听,我想说——”
“读书人不必只跪官服。”
“也可挺身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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