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转身就跑。但肉团速度更快,触手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缠住一个落在后面的兄弟。那人惨叫一声,被拖回去,眨眼间就被肉团吞没,连个泡泡都没冒。
枪声,吼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我们拼命跑,但肉团紧追不舍。触手扫过树木,碗口粗的树直接被抽断。
我胸口那股劲儿又醒了。这次我没压制它,而是主动引导,想象它变成一把巨大的镰刀,对着肉团拦腰斩去。
暗红色的能量刃飞出,斩断了几根触手。但肉团没停,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触手,更多,更粗。
不行,这玩意儿能量无穷无尽。
“往河边跑!”柳青喊,“水!它怕水!”
我们调转方向,朝黑水河冲去。肉团在后面追,触手离我们越来越近。
冲到河边,我们毫不犹豫跳下去。水冰凉刺骨,水流很急。肉团追到岸边,触手伸进水里,但一碰到水就冒出白烟,迅速萎缩。它停在岸边,触手狂乱地挥舞,但不敢下水。
我们顺水往下漂。漂出几百米,才敢爬上岸。清点人数,又少了三个。
老疤一拳砸在树上,树皮崩裂。“妈的……妈的!”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瘫在岸边,喘着气,脸上是绝望。
天快黑了。远处,老鸦山方向的天空还是暗红色的。裂缝在扩大,污染在蔓延。牧羊人在等。公司的人在追。破门会的人快死光了。
而我们,连个安全的地方都没有。
我躺在河滩上,看着渐暗的天空。胸口那片黑色纹路在皮肤下缓缓流动,像有自己的生命。
娘坐到我旁边,手轻轻按在我胸口。“疼吗?”
“不疼。”我说,“就是……空。像有一部分被挖走了,换上了别的东西。”
“那是代价。”娘轻声说,“你爹当年也这样。他说,每次用那股力量,就觉得自己离‘人’远一点。但他还是用了,因为不用,我们早死了。”
“值得吗?”
“不知道。”娘看着河水,“但选都选了,后悔也没用。”
柳青走过来,递给我半块压缩饼干。“吃。还得走夜路。”
我坐起来,接过饼干,慢慢嚼。很硬,没味,但能填肚子。
老疤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清点物资。武器剩得不多了,子弹更少。食物还能撑两天。药品几乎没了。
“接下来去哪?”有人问。
老疤看向我。“小子,你说。现在你是头儿了。”
我愣了一下。头儿?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但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那些眼神里有恐惧,有疲惫,但还有一点点没熄灭的东西——也许是希望,也许只是不想死的本能。
我站起来,看向北方。
“去隘口。”我说,“过了隘口,进老林子。先活下去,再想办法。”
“牧羊人那边呢?”
“三天后,我会去老鸦山。”我说,“但不是我一个人去。我们得准备点‘礼物’给他。”
老疤盯着我看了几秒,咧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行。听你的。”
我们继续上路。夜色渐深,林子里更暗了。但这次,没人抱怨,没人停下。我们沉默地走着,像一群走向最后战场的士兵。
而我胸口那片黑色纹路,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暗红色的光。
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
属于非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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