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泽微微挑了下眉,倒是有点惊讶,毕竟在他看来柏辰韬那人心思太沉,不像是会跟人说这些的,不过他却很快接了话,“既然你知道那你也该知道柏辰韬从小父母离异,亲生父亲又是那样的人,除了他已经去世的继父,那一家也算不上善茬,所以啊他心思敏感,你又属于什么都不在意的,加上双方家庭上的差距,你们之间有这些矛盾不是很正常吗?”
“……”
裴文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朝封景泽说道,“你当初去什么商学院啊,你直接学心理学或者当个警察也不错。”
“少贫嘴,”封景泽撇了她一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是他们局中人无法看出来的,可是站在上帝视角的他却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以扯什么心理学扯什么警察。
裴文芊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问道,“真特么事多!”
倒不是说柏辰韬事多,而是他们俩之间事多,或者也在骂自己吧……
“你要想和柏辰韬一直在一起,多反省反省自己吧,也许你给他多一点安全感,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封景泽看了眼她烦躁的样子,开口出主意。
比起她难受,他更希望难受的是他。
裴文芊张了张嘴,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想都没想,裴文芊下意识的以为是柏辰韬,她迟疑两秒拿出了手机,可是当看见屏幕上的备注时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听着手机铃声一直想着,封景泽偏头看了一眼,见裴文芊拿着手机没有动作,以为是柏辰韬,所以下意识的问道,“柏辰韬吗?接啊,还闹上脾气了?”
“你哪头的?”裴文芊啧了一声,直接蹬向了封景泽。
封景泽又看了眼裴文芊,神色平静,不像是因为柏辰韬来电纠结不知道接不接的样子,“你这头。”
“哦,”裴文芊淡淡的应了一声,“不是柏辰韬,是孟繁林。”
“嗯?”封景泽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他有你电话啊?找你干嘛啊?”
“……等会说,”裴文芊摆了下手,在电话即将挂断时拉了接听,“喂?”
“我,孟繁林,”孟繁林的语调很温润,但是却怕裴文芊不记得自己的电话,所以一开口就说了自己的名字。
裴文芊有一丝尴尬,抿了抿唇,回道,“嗯,我知道。”
孟繁林似乎对于她存了他号码有点惊讶,也……挺高兴,轻笑了一会,才语气正经的说道,“我朋友看了你的片子。”
“您能一次说完吗?我接受能力挺强的,再说了我早就不抱希望了,所以你不用怕打击我,赶紧说行吗?”裴文芊实在不明白孟繁林为什么每次说话都是一句一句的,难道不能一次性说完?
孟繁林沉默了几秒,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我朋友说,你的情况确实很严重,做手术的话康复的几率是百分之十五,但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是……手术失败、坐轮椅。”
“哦……”裴文芊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朋友数学学得不好吧,还有百分之十呢?”
“没你数学学得好!”孟繁林格外无语的回了句,忍不住又笑了笑,“还有百分之十是和现在一样,以前你看过那么多医生,这些应该都差不多。”
“嗯?”裴文芊扬了扬眉,过了几秒她又点了点头,“嗯。”
不一样的是这次比赛结束后医生都告诉她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会治好,其他百分之九十是手术失败坐轮椅。
几率太低,加上现在也不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所以她就拒绝了做手术,毕竟也没必要,如果手术失败那就是做一辈子的轮椅了。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像也不算好消息,”孟繁林叹了口气,似乎挺难过的,“我朋友说他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能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当然去练格斗是不可能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裴文芊看了眼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谢谢,不过没区别。”
如果不能练格斗,那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做完手术不还是天冷就疼吗?走路或者站的时间久了不还是会疼吗?左右不过是轻一点或者重一点罢了?
练不了格斗就没有区别,她又何必冒着百分之六十坐轮椅的可能去做那个手术呢?
孟繁林似乎也猜到了她的答案,所以她说完后他并没有多惊讶,也没有问为什么。
“明白了,”孟繁林深吸了一口气,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不是对裴文芊失望,而是对这个结果失望,他其实很想裴文芊一身道服站在那个比赛场上,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都在放光……
“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吃饭吧,”裴文芊勾了下唇。
虽然结果并不那么满意,但是毕竟人家帮了忙,她总不能连饭都不请他吃吧。
“今天周日,我晚上正好就有时间。”
孟繁林这句话回的挺快的,有那么一瞬,裴文芊觉得他就在等自己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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