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到项瑜家的时候，项瑜一个人在楼下的客厅里踱步，显然是急的不行了。
“怎么了？”季凌霄抓着项瑜的胳膊，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上看向二楼紧闭的房门，“出什么事了？”
项瑜神情复杂的看着季凌霄，“乔安说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想和你当面谈谈。”
季凌霄刚才不详的预感越发明显，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项瑜想着刚才夏乔安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是担心的不行，“刚才在学校突然就晕过去了，醒过来说她想起了什么，说想要和你聊聊。我问她也不说。”
季凌霄心里猜到了七八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上去看看。”
项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楼的房间。
季凌霄三步并两步的上了二楼，站在夏乔安的房间门口犹豫了许久，好不容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季凌霄扣了三下，这声音清脆的不像是敲门声，但里面似乎没有动静，只听见楼下的项瑜继续不安得来回踱步的声音。
稍等片刻，季凌霄抬手打算再敲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夏乔安站在门内，穿着蓝『色』的居家服，不知道是衣服偏大还是她太瘦了些，柔顺的材质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看着空空的。
她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及肩，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开了门之后就侧身给季凌霄让了个位置，让他进屋。
季凌霄进了房间，夏乔安就把门关上了。
她的房间很素雅干净，什么都看着软软的，软软的小沙发，软软的地毯，软软的床被。
“坐吧。”夏乔安随手指了指地上的小沙发，自己在床沿坐了下来。
季凌霄是第一次坐这种软乎乎的沙发，在地上堆成小山，坐上去就有了形状，可是总觉得材质太轻，撑不起他的脊背来。
“不舒服吗？”夏乔安看着季凌霄有些扭曲的坐姿问道。
季凌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没事，还好。”
两人终于面对面坐着，夏乔安依旧低着头没看他，只是季凌霄坐的比较矮，正好能看到她的脸。
和那天见了之后没多大区别，甚至可以说和四年前没多大区别，就好像这几年的时光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瘦了些，先前的婴儿肥褪干净了，整张脸素静了不少。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做了一会儿，夏乔安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眼神放空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或者说只是借助自己的脚尖作为视线的落点，但她的脑子可能完全都不在脚尖这个点上。
季凌霄则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在等待她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对此刻二人之间的沉默是欣喜的。
他甚至愿意时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而他们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的面对面坐着，等他们都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是两鬓双白的老人，就算脸上布满了皱纹也会相视一笑。
不过，夏乔安还是很快从自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她的肺需要很多的氧气来支持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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