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试探性交手,高下未判,却让张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方随手一道剑气,竟有如此威力!而且,对方似乎对他的空间能力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能预判他防御的薄弱点。
“有意思。” 萧谨低声自语,对这道剑气的效果似乎还算满意。
他身形一动,不再被动等待,主动发起了攻击!
两大入圣级二阶的强者,在这万米高空之上,正式展开了激战!
萧谨主要以模仿的“剑之法则”对敌,指掌挥动间,一道道或恢弘如天河倒悬、或细微如光线穿刺、或连绵如疾风骤雨的银色剑气纵横呼啸,交织成一张死亡剑网,笼罩向张辰。
他虽无剑招套路,但凭借高绝的境界和对力量本质的理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蕴含多种变化,将剑的“利”与“锐”发挥得淋漓尽致。
张辰则彻底展现了他“虚空审判者”的威能。
他身形飘忽,如同鬼魅,在空间中闪烁腾挪,时而凭空消失,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并发起袭击。
时而挥手间制造出巨大的空间裂缝,试图将萧谨吞没或切割。
时而凝聚空间之力形成无形的重锤、枷锁,从四面八方轰击缠绕,甚至尝试将萧谨所在区域的空间短暂剥离,形成真空与法则紊乱地带。
“轰!锵!嗤啦!咚!”
各种能量碰撞的巨响在高空不断炸开!
银色剑气与无形空间之力疯狂对撞、湮灭,爆发出璀璨的光团与恐怖的冲击波!
这些余波呈环形扩散,将方圆百里内的厚重云层如同棉絮般轻易吹散、搅碎,露出其后湛蓝的天空。
若非两人刻意将战场控制在极高远的苍穹,且对力量的控制都极为精妙,单是这些泄露的余波,便足以让下方大地山河变色,城市倾覆。
转瞬间,双方已交手数十招!
张辰越打越是心惊,对手的强大远超他的预估!
那看似简单的剑气,不仅凌厉无比,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意志,让他精擅防御的空间屏障都屡屡被破。
更可怕的是,对方仿佛能提前“看穿”他空间闪烁的落点,对他神出鬼没的偷袭总能及时应对或闪避。
他的空间撕裂往往在成型前就被剑气干扰或提前斩破空间节点;空间操纵形成的束缚也总被对方以巧劲或更锐利的剑气破除。
就连最诡异的空间放逐,对方身周那层无形之“域”也总能将空间剥离之力抵消大半,难以真正生效。
这感觉,就像自己苦练的绝技,在对方眼里满是破绽,被克制得死死的!
反观萧谨,却是越打越是从容。
最初的烦闷似乎在激烈的对抗中渐渐被宣泄、转移。
他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感悟中——叶芷的“剑之法则”,这种将全部精神、意志、力量凝聚于一点,追求极致的“锋锐”与“穿透”的道路,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它不像空间法则那般诡变多元,也不像其他法则各有玄妙,它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斩”。
但正是这种纯粹,在面对许多复杂情况时,反而能产生“一力降十会”的效果。
以点破面,以锐克柔。
“原来如此……剑道至简,亦可达至境。” 萧谨心中若有所悟。
他虽未修炼《无极剑典》,但此刻以高境界驾驭相似的“剑意”,竟也发挥出不俗的威力,且隐隐触摸到了这门法则的一些核心韵味。
这种在战斗中学习、体悟他人法则精髓的感觉,颇为新奇,也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儿女情长的困扰。
他挥洒剑气,姿态闲适,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演练一门精妙的艺术。
每一道剑气都恰到好处,将张辰越发猛烈的空间攻势一一化解,并不断逼迫其显露更多手段,从中观察、体悟空间法则运用的精妙与不足。
张辰久攻不下,反而处处受制,心中那股狂傲与自信不禁有些动摇,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屈辱感。
他猛地向后疾退数千米,纯白面具朝向萧谨,双手缓缓在身前虚抱,仿佛托举着无形的重物,周身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然在酝酿某种更强的杀招。
萧谨也适时停手,悬立空中,青衣飘拂,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下一招的到来。
“能逼我用出此招,你足以自傲了!” 张辰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近乎吟唱的韵律,“虚空——归寂!”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以张辰为中心,方圆千米内的空间骤然变得极度不稳定!
光线扭曲黯淡,声音仿佛被吞噬,连气流都停止了流动。
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万物终结的寂灭气息弥漫开来。
他虚抱的双掌之间,一点极致的黑暗迅速膨胀,那不是普通的黑,而是连空间本身都被彻底湮灭、化为最原始虚无的“空洞”!
这空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能量、甚至稀薄的灵气,并散发出扭曲、撕裂一切的恐怖吸力与毁灭波动!
这是张辰目前掌握的最强杀招,将空间法则推向极致,创造一小片短暂的“法则真空”与“万物归墟”之地,企图将对手连同其所在空间一并彻底抹除!
面对这足以让同阶强者色变的恐怖杀招,萧谨悬浮于空,非但没有退避,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同样抬起双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与张辰截然不同、更加玄奥自然的韵律。
他没有去模仿张辰那“虚抱”的姿态,而是十指如莲花绽放般快速结出几个古朴玄妙的手印。
“虚空——归寂。” 萧谨口中,竟轻轻吐出了与张辰一模一样的招式名称!只是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不带丝毫烟火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在他身前,同样一点深邃的黑暗凭空浮现、扩张!
其形态、气息、散发出的那股吞噬万物、归返虚无的寂灭意韵,竟与张辰施展的“虚空归寂”一般无二!
甚至,因为萧谨对力量本质的理解更为高远,对法则的驾驭更为精微,他制造出的这片“归寂之域”,边缘更加稳定,那股纯粹的“湮灭”意味反而更加浓郁,扩张的速度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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