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论之繁殖
向来知道有一种东西,比蛆虫更会钻营,比蝼蚁更善聚散。白日里混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夜便啮咬文字的骨殖。近来竟愈发猖獗,在荧屏上排出古怪符号,将二字写得比蝌蚪还歪,却偏要称作。
这类东西,台岛人呼为,闽南人称作1450,倒是精确得很。每月领了银钱,便如得了军令状的衙役,把键盘敲得震天响。最奇的是他们脖颈上都系着无形的绳套,绳头却攥在大洋彼岸——分明是黄皮肤黑眼睛,偏要学那红毛罗刹说话,倒像被什么附了体。
前日见某论坛有集群,专叮抗疫新闻。这边刚报疫苗进展,那边即刻涌出无效论;此处方显经济复苏,彼处马上弹出崩溃说。其配合之默契,令人疑为百足之虫。细察之,发现这些账号皆在丑时活动,恰如《诗经》所云:营营青蝇,止于樊。
二、涂史专家列传
史书上的墨迹未干,就有人急着要重描。李君出郑成功是海盗,王生南京城下并无冤魂。这类学问,我姑且称之为涂史术——专挑阴雨天作案,趁着众人看不清碑文时,将朱砂改作墨色。
最妙的是他们作案时的姿态。必要先扶一扶金丝眼镜,再掸一掸西装袖口,末了还要叹一句学术自由。这倒让我想起绍兴的讼师,给地主作状子前,也要先念两句《论语》。
某大学张教授尤擅此道。其新着《东亚近代化再审视》中,将甲午海战败因归结为中国人基因缺陷,而对舰炮锈蚀、弹药掺沙之事只字不提。书成之日,东京某基金会即刻拨款邀其讲学,真可谓一字一美元,句句值千金。
三、跪视学发微
新近见识一门学问,其精要在于跪着看世界。 practitioners们晨起要先向西方叩首三次,用伦敦雾擦脸,拿纽约时报揩嘴。见着洋人便自动矮三分,倒像膝盖骨里灌了铅水。
钱博士便是此中翘楚。他论证出中国百姓不配吃海鲜,因会污染太平洋;又算出中国人呼吸都过量排放。这般算术,怕是祖传的《九章算术》里夹了洋人的账本。昨日见他新作《论中国人应当停止用筷》,想来是要同胞改用手抓饭——自然,得等华尔街批准餐具专利之后。
这类人的书房里都供着三件圣物:褪色的绿卡、过期的留学签证,以及泛黄的《纽约客》合订本。他们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中国为何不像外国——却从不问外国为何不像中国。
四、赛先生的灯笼
现在的科学代言人颇有意思。他们举着电灯笼,却只照别人家的院落。陈工程师算出高铁每公里必出事故,却看不见自家后院天天有火车脱轨;张研究员论证中国疫苗含芯片,倒忘了他们总统打的针剂里装着整个硅谷。
这灯笼原是好的,可惜照亮的永远是固定角度。就像那走江湖的皮影戏,观众看得真切,却不知幕后早定好了章程。
记得某科普大V曾信誓旦旦:中国航天技术至少落后美国五十年。不料次年嫦娥五号取回月壤,NASA急发合作请求。这位先生连夜删帖,改称中国航天威胁论,其变脸之速,连川剧演员都要甘拜下风。
五、无血之刃考
最锋利的刀从不见血。现代有种杀人法,唤作认知战。操作者不必持械,只要在恰当时候说句,在关键处发个,便能让千万人心里长出毒蘑菇。
我见过最离奇的案例,是某论坛里整齐划一的。起初以为是信徒集会,细看才知是在车祸新闻下留言。这种训练有素的,比野狗的撕咬可怕百倍——至少狗还知道自己是在咬人。
某岛认知作战手册被曝光时,世人方知皆有定额指标。操作员们像纺织女工般轮班倒,只是织的不是锦绣,而是精神裹脚布。可叹那些被裹了脑的看客,还道是自己新潮。
六、二丑艺术新编
戏台上有种角色,谓之。专事插科打诨,表面骂官家,实则为老爷们解闷。现今网络亦盛产此类人物,自封,实为。
赵某便是典型。昨日骂体制,今日批民众,明日又哀叹劣根性。其言论如同九宫格火锅,红汤白汤随意切换,全看打赏者口味。最绝的是他总在封号边缘试探,像极了耍流星锤的江湖艺人——既要惊险刺激,又绝不伤及自身。
这类表演艺术家都有套祖传把式:先立人设,再卖情怀,最后兜售生意经。其本质与天桥卖大力丸的并无二致,只不过包装盒印上了英文标签。
七、隔岸观火辨
有种人专擅隔岸观火术。国内疫情紧张时,他们高呼人权高于主权;欧美防疫失控时,又改口要尊重不同文明。其立场转换之丝滑,连最精密的轴承都要自愧弗如。
周女士的社交媒体堪称当代奇观。武汉封城时她连发二十条集中营论,纽约封城时却赞美公民自律。最近更发明双标相对论——中国死亡病例叫统计造假,外国死亡病例称不可避免。这般学问,怕是哥白尼再世都要惊掉日心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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