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辽西雷霆
琅琊誓师前七日,辽西白狼山。
王离立于新筑的了望台上,手中是刚刚以皇帝符节与韩信帅符加密送抵的帛书:“秋获之际,雷动西陲。务使狼顾,不暇东眺。一月之期,锁其爪牙。”
他深吸一口凛冽的北地秋风,目光投向北方层林渐染的山峦。数月经营,两万精锐已摩拳擦掌,边民中征调的数千辅兵亦已熟悉路径。“传令各部,依‘乙案’行事。明日丑时造饭,寅时出营,目标——纥升骨城西南屏障,苍岩哨垒及周边三处屯粮点。”
这一次,不再是骚扰试探。秦军如蓄势已久的猛虎,骤然出柙。五千精骑分作数股,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远超对手的机动力,一夜之间如同鬼魅般切断了苍岩哨垒与外界的联系。随后,一万步卒携带轻型攻城器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突然出现在哨垒之下,火箭、弩炮齐发,简易的木石寨墙很快陷入火海与混乱。
与此同时,另外两支偏师直扑高句丽设置在辽水支流附近的粮草囤积点。这些地方守备相对薄弱,又值秋收刚过,囤粮颇丰。秦军行动迅猛,纵火焚粮,驱散守军,携掠部分易于运输的谷物牲畜。
苍岩哨垒陷落,粮道被袭的消息传到高句丽首领高蒙耳中时,已是午后。他勃然大怒,这不仅关乎颜面,更切实威胁到西南门户和过冬存粮。“又是秦人!还有那些吃里扒外的扶余杂种!”他认定此次袭击背后必有扶余配合(部分遗落的扶余箭镞“证据”再次生效),更怀疑这是秦人更大规模进攻的前奏。
权衡再三,海对岸那虚无缥缈的威胁,终究比不上眼前燃眉的烽火与实实在在的粮食损失。高蒙咬牙下令:“集结各部,主力西移!先打掉秦人的爪子,再把扶余那些墙头草的骨头敲碎!” 他留下了少量兵力监视东南沿海(其实他们也缺乏真正的海防概念),亲率四万余能战之众,气势汹汹扑向辽西。
王离得报,冷笑一声:“果然来了。”他并不与高句丽主力硬碰,下令焚毁已无价值的苍岩哨垒残骸,携带着战利品和俘虏,迅速后撤至预设的第二道防线——依托长城支脉构筑的连环营垒。同时,多派斥候,广布疑兵,制造大军云集、后续不绝的假象。
高蒙大军追至,见秦军壁垒森严,后方烟尘时起(疑兵),强攻数次皆被击退,损失不小。欲分兵抄掠,又恐被秦军骑兵截击。一时间,高句丽主力被牢牢钉在了辽西边境,陷入攻守两难的泥潭。王离完美达成了“强势佯攻,吸引并牵制敌主力”的战略目标。
第二节:琅琊誓师
贞观二年秋,琅琊港。
天高云阔,海风浩荡。十二艘“艨海”巨舰如山岳般锚泊,玄旗黑龙猎猎作响。蒙恬立于旗舰“镇海”号舰首,韩信则在高台之上,与皇帝扶苏并肩,检阅即将远征的舟师与步卒。
没有始皇当年封禅告天的繁文缛节,扶苏的誓师简短如刀锋出鞘:
“将士们!百年前,逆贼徐福,欺君叛国,裹挟我大秦子弟、工匠、良种、典册,蹈海东去,于蛮荒之地窃居称尊,使我血脉流散,文明蒙尘!此仇,百年未雪!此债,今日当偿!”
他声震海天:“尔等此去,非为拓土,而为正本清源!捣毁伪庭,接回流裔!凡日月所照,盗我华夏之名、窃我华夏之器者,虽远必诛!大秦的锐士,将用你们的剑与火,告诉那些数典忘祖之辈——何谓天威!何谓正统!”
“风!大风!”数万将士的怒吼压过了海涛。
韩信接令,拜别皇帝,登上“镇海”号。他与蒙恬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号角长鸣,巨帆次第升起,庞大的舰队缓缓驶离港湾,如同一条玄色的巨龙,游向深蓝。
第三节:蹈海东进
舰队沿预定“岛链航线”东南行。初时顺利,沿途黑冰台预设的补给点发挥了作用。然而大海的威严很快显现。在穿越对马海峡时,遭遇罕见秋季风暴。狂风卷起巨浪如山倾,暴雨如天河倒灌。“艨海”巨舰亦如苇叶般颠簸,士卒晕浪呕吐者众,一艘“驰波”舰船舱进水倾侧,虽经抢救,仍损失部分人员物资。
蒙恬临危不乱,指挥若定。旗舰灯号与特定角声穿透风雨,维持着舰队队形不致散乱。风暴持续一昼夜方歇,清点损失,减员数百,数舰需修。韩信下令于一处隐蔽海湾休整两日。风暴亦带来了意外之效:彻底掩盖了舰队行踪,并似乎将一些残破船板推向了东瀛洲沿岸,引发了当地的猜疑与恐慌。
休整期间,熊袭部使者冒险驾小舟来会,带来最新情报:流言与风暴残骸已令筑紫地乃至畿内震动,但各方势力仍在争吵是战是和,防御部署混乱。熊袭猛已暗中控制了一处偏僻小港,可供接应。
第四节:登陆筑紫
十日后,薄雾清晨,秦军舰队悄然抵近筑紫西海岸。
蒙恬率六艘“艨海”及二十“驰波”,大张旗鼓,直扑筑紫要港那津,舰上强弩巨石齐发,声势骇人,成功吸引守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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