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历二零九年二月春,临江市第一武道高中的清晨,残冬的凉意还没散尽,朝阳却已把演武场的青石板晒得暖融融的。潘安默背着墨渊剑走在队伍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鞘 —— 方才列队时,他运行着属于自己的龙渊呼吸法,其实这个呼吸法只是他根据一定的感觉而创作的东西,归根结底他没有真正意义上学习过正规的呼吸功法。后来姜明辉偶尔提点两句 “内劲要沉”,护身符里的人皇残魂也模糊传过 “顺息而为” 的念头,可终究都是前人经验,没谁能给他一套完全适配的路子,他只能自己一点点磨。
“安默,发什么愣呢?秦老师都看过来了!” 旁边的刘昊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手里的长枪杆还沾着晨露,“等会儿实战课,咱们得好好表现,别让秦老师觉得咱们过年偷懒了!”
巴特尔也跟着点头,手里拎着的布包里装着北漠牛肉干,包装袋窸窣响:“我妈说这肉干补劲,等课间给你俩分点,等会儿对练肯定耗体力。”
潘安默回过神,往演武场中央看 —— 秦艳秋穿着深灰色劲装,玄铁剑斜挎在肩,剑穗上别着枚淡青色的净化符,是孟书瑶昨天刚给她的。见学生们都站好,她吹了声清亮的哨子,声音穿透晨雾:“开年第一堂实战课,不教新招,只抠旧招的细节。你们记着,实战里赢不赢,往往就差在这些不起眼的地方 —— 比如握剑的指法偏一分,出拳的角度差半寸,都可能输。”
她的目光扫过队列,最后落在潘安默身上:“安默,你出列,演示一遍‘直劈’,就按上次教的‘快收慢放’来,不用带剑意,我看你的发力。”
潘安默握紧墨渊剑,深吸一口气 —— 还是按自己琢磨的那套吐纳运气,内劲顺着手臂往上涌,剑从头顶缓缓落下。动作看着比之前顺了,可收招时,手腕还是不自觉地绷紧,剑身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响。
秦艳秋走过来,指尖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上,能感觉到皮下内劲的滞涩:“还是有点僵。你是不是吐纳时没顺过来?内劲像水流,收招时硬拽,就像把水管掰弯,水怎么能流顺?”
潘安默愣了愣 —— 他从没跟秦老师说过自己吐纳不系统,可老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秦艳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软了些:“我早年也练错过吐纳,总想着‘快’,后来才知道,呼吸顺了,内劲才能顺。你试试,收剑时先沉腰,让内劲顺着带脉往下走,再慢慢转腕,别靠手臂使劲。”
她握着潘安默的手腕,带着他重新演示:“吸气时沉到丹田,呼气时让内劲推着剑走,收招时别慌,像把水慢慢倒回桶里。”
潘安默跟着调整,吐纳时刻意放慢节奏,内劲果然顺了些,收剑时手腕不再僵硬,剑身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也稳了。秦艳秋点头:“对,就是这样。你那套吐纳是自己琢磨的,有灵气,但缺了点章法,以后练的时候,多留意‘收劲’这步 —— 姜老师没跟你说过吗?呼吸法这东西,没人能给你完全适配的,前人经验是拐棍,得自己挪步调整。”
潘安默心里一暖,原来秦老师早就知道他的情况,还特意结合姜明辉的指点来教他。他想起护身符里人皇残魂偶尔闪过的念头 “顺己意,而非循他法”,突然觉得之前卡壳的地方,好像通了些。
“昊然,你也来试试!” 秦艳秋转向刘昊然,“把你练的‘沉枪式’演示一遍,我看你的肩。”
刘昊然扛着长枪走到场中,挺枪刺向木靶 —— 枪尖扎进靶心,却在发力时,肩膀往上提了提,枪杆微微晃了晃。秦艳秋皱眉:“沉枪式,重点在‘沉’,你肩一提,内劲就从肩膀散了,白废力气。你想想安默刚才的吐纳,呼吸顺了,劲才能沉下去。” 她走到刘昊然身后,手按在他的肩上:“沉肩,腰腹转半圈,枪尖要像钉钉子,一扎到底,别飘。”
刘昊然按她的话试了一遍,这次特意跟着潘安默的节奏调整呼吸,枪尖果然扎得更深,枪杆也稳了。他咧嘴笑:“好家伙!原来呼吸跟出枪还能这么配!我以前总觉得使劲就行,现在才知道,劲得顺着力道走!”
巴特尔也忍不住上前,演示了套 “奔雷拳”。他的拳风刚猛,每一拳都带着内劲的爆发,却在出拳时,脚尖没扣住地面,身子晃了晃。秦艳秋立刻喊停:“出拳要扎根,脚尖扣住地面,劲才能从腿传到腰,再到拳上。你上次跟机器人对练被扫倒,就是因为脚没站稳,内劲断了。” 她让巴特尔贴着墙练出拳,手里还放了块小石子在他脚尖:“别让石子掉下来,这样练半个时辰,下次出拳就稳了。”
演武场上,学生们轮流上前演示,秦艳秋逐个指导,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给练剑的学生纠正握剑指法时,她会让学生摸自己的手腕,感受内劲流转的路径;给练拳的学生调整角度时,她会用木杆比划发力轨迹,说 “就像你修自行车链,得顺着齿轮转,不能硬拽”。偶尔遇到学生急着求快,她就会提起潘安默的吐纳:“安默琢磨吐纳用了两年,才摸到点门道,你们别急,武道这东西,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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