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实验室的落地窗，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透明容器里的淡紫晶粉被阳光照得发亮，像撒了把碎紫水晶，却在沈春雨的镊子触碰下，露出了不寻常的痕迹 —— 晶粉颗粒边缘泛着极淡的银芒，不是天渊能量该有的暗紫，而是带着人工合成的冷光，像被一层无形的膜裹着。
“不对劲。” 沈春雨将镊子凑近高倍显微镜，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你看这酶结构，太规整了。” 他调出松柳林树妖的孢子样本对比图，屏幕上立刻出现两组截然不同的纹路：树妖孢子的酶是杂乱缠绕的 “麻绳状”，边缘还带着自然变异的毛刺；而向日葵晶粉的酶是螺旋上升的 “弹簧状”，每一圈的间距误差不超过 0.1 微米，甚至能看到人为修剪的平整切口，“天渊自然变异的植物，酶分子不可能这么‘听话’，这分明是被人用技术手段改造过。”
潘安默凑到显微镜前，运转《渊瞳》细细观察。在他眼底，晶粉外层的透明膜泛着淡蓝微光，与天渊气息的暗紫形成鲜明对比，膜上还残留着极细的管状痕迹 —— 像某种注射针头留下的通道。他试着将一丝剑意注入显微镜载物台，墨渊剑突然 “嗡” 地轻鸣，剑鞘上的 “墨渊” 二字泛出青芒，显微镜下的透明膜竟微微震颤，边缘裂开细小的缝隙，里面裹着的淡紫浊气瞬间泄出一丝，与自然天渊能量的波动截然不同。
“这层膜是人为加上的。” 潘安默收回剑意，指了指容器壁上的淡蓝残留，“昨天用天南星汁中和时，效果慢就是因为这层膜在挡着 —— 它能锁住里面的天渊浊气，不让能量提前消散，还能让晶粉更稳定地附着在物体表面，增加传播范围。”
诸葛砚清立刻掏出 “天渊感应阵盘”，将少量晶粉撒在中央阵眼。阵盘上的银砂纹亮起时，本该呈暗红色的天渊能量，边缘却晕着圈淡蓝，像给能量裹了层薄冰。她翻出随身携带的古籍抄本，指尖划过 “暗殿催化技术” 的章节：“这是幽冥催化液的特征！暗殿的人用西域幽冥草熬制催化液，能加速植物吸收天渊能量，还能让变异体分泌防护膜；另外，倭国忍者的影蚀术也会留下类似痕迹，但颜色更偏淡黑，能修改植物基因，让变异朝着‘攻击性’发展 —— 这晶粉里的淡蓝中掺着一丝极细的淡黑，两种手段都有！”
刘昊然抱着胳膊蹲在旁边，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肉包，突然指着容器内侧：“你们看！这里有几处细痕，间距差不多，深度也一样，像…… 像注射器扎过的孔！”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容器壁上有五处肉眼难辨的细痕，呈环形分布，孔径均匀，明显是机械注射留下的。沈春雨用棉签沾着稀释的天南星汁擦拭，细痕处立刻渗出淡紫的液体，与晶粉的颜色完全一致：“是注射进去的！有人把催化液和天渊孢子混合，用注射器注入向日葵花盘，才让它在短时间内变异 —— 正常情况下，离东蒙山天渊裂缝三十里的植物，最多只会叶片泛黑，绝不可能半个月就缩成球、释放带膜晶粉！”
这个结论像颗石子，砸破了实验室的平静。潘安默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那里传来微弱的暖意，比昨日更淡，却足够清晰。他闭上眼，意识沉入混沌空间 —— 白光缓缓凝聚，老者的虚影再次浮现，白发垂肩，衣袍泛着半透明的微光，显然是消耗了不少力量才维持住形态。
“天渊能量的自然扩散，像水渗进沙土，需要时间。” 老者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回响，目光落在意识里浮现的向日葵画面上，“东蒙山天渊裂缝闭合才半月，城北距离东蒙山想去甚远，城南都没有太多情况更何况城北，这向日葵的变异速度，是自然状态的十倍以上 —— 只有人工催化能做到。”
他抬手虚划，意识空间里出现两组对比场景：一组是清溪村自然变异的青纹草，叶片黑纹杂乱，生长速度缓慢；另一组是城北向日葵，花盘收缩均匀，晶粉释放规律，“这种‘规整的变异’，是人为干预的标志。暗殿的幽冥催化液负责加速能量吸收，倭国的影蚀术负责定向改造 —— 你看到的透明膜，是催化液凝固后的产物；晶粉里的攻击性酶，是影蚀术修改基因的结果。他们在合作，用两种技术联手催变植物，目的应该是制造‘可控的变异体’，用来扰乱临江市的防御。”
“前辈，能确定他们的行动轨迹吗？” 潘安默在意识里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握紧 —— 两种势力联手，意味着威胁比想象中更复杂。
老者的虚影轻轻摇头，身影又晃了晃，像是快维持不住：“可以从两处查起。幽冥催化液里的幽冥草，会让土壤呈淡蓝色；影蚀术会在植物茎秆上留下淡黑的‘蚀痕’，像被烟熏过。去城北种植地看看，那里肯定有残留痕迹。”
意识退出空间时，潘安默的指尖有些发凉。他睁开眼，将老者的提示告诉众人，诸葛砚清立刻抓起阵盘和土壤检测符：“我们现在就去！我带了检测符，能快速识别幽冥草成分；刘昊然你对痕迹敏感，留意有没有人为清理的迹象；沈春雨多带些中和剂，以防遇到残留的催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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