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的云雾在晨光中流转,将修炼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墨尘盘膝坐在一块被龙意打磨得光滑如玉的青石上,周身萦绕的金色灵力已趋于凝实,问鼎传承中的龙族先贤意志在他识海不断流转,与他自身的龙意渐渐融合。
“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金色的气流在身前化作小龙虚影,盘旋一周后没入体内。经过七日的巩固,他的修为已稳稳站在出窍后期巅峰,距离分神期只有一步之遥,而体内的龙力更是比之前精纯了数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问鼎”大势的沉稳。
“差不多了。”墨尘睁开眼,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锐利,“戮轩那小子都去闯第九层了,我总不能一直窝在第七层。”
他起身时,青石表面竟留下了清晰的龙鳞纹路——那是龙意与山石长期共鸣的结果。紫千柔和洛轻寒闻声从相邻的修炼石台上看来,两人的气息也已稳固,紫千柔的月华之力带着淡淡的问鼎威压,洛轻寒的流云剑则在石台上留下了一圈圈蕴含韧意的浅痕。
“你要去第八层?”洛轻寒收起长剑,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第七层到第八层的差距,据说比前六层加起来还要大,就算有问鼎传承加持,也未必能……”
“正因如此,才更该去试试。”墨尘打断她,陨星战刀在手中轻轻一振,刀身星轨符文与龙意共鸣,发出嗡鸣,“戮轩说过,真正的强者,从不会因差距而退缩。再说,我这龙意刚得先贤点拨,正好去第八层试试极限。”
紫千柔走上前,将一枚用月华之力温养过的龙血丹递给他:“这是用幽冥谷的龙血草炼制的,能在关键时刻滋养龙力。第八层凶险,万事小心,若实在不行,就退回来。”
墨尘接过丹药,咧嘴一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等我从第八层带些好东西回来,给你们当见面礼。”
他转身看向通往第八层的光门,那光门比第七层的入口黯淡了许多,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空间褶皱,显然蕴含着远超第七层的规则之力。元天霸和另外两名获得残缺传承的修士也在不远处观望,看到墨尘准备动身,元天霸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哼,不自量力。”元天霸低声嗤笑,他这些日子融合了那位体修问鼎先贤的传承,肉身强度暴涨,已能硬抗出窍后期的全力一击,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尝试冲击第八层——体修传承中记载的第八层考验,光是“规则碾身”一项,就足以让分神期修士粉身碎骨。
墨尘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深吸一口气,龙意运转到极致,周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猛地冲入光门。
穿过光门的刹那,一股远超想象的压力如天河倒倾般砸下!这压力并非单纯的重力,而是由空间规则、灵力规则、甚至时间规则交织而成的“法则之压”,刚一接触,墨尘体表的龙鳞便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骨骼“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碾成粉末。
“好强的规则之力!”墨尘闷哼一声,强行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已不再是云雾山峰,而是一片由无数法则符文组成的灰色空间,这些符文如利刃般切割着他的灵力与肉体,每一步前行都像在刀山火海中挣扎。
他这才明白,第七层与第八层的差距,根本不是“量级”二字能概括的。第七层的问鼎传承,顶多算是让修士触摸到“法则”的边缘,而第八层,则是直接将修士扔进法则的熔炉,要么被炼化,要么浴火重生。
“吼——!”墨尘发出一声龙吟,将龙意催动到极致,识海中龙族先贤的意志苏醒,化作一道古老的龙影笼罩在他周身。这龙影带着万年前龙族对抗法则的经验,引导着他的龙力顺着法则符文的轨迹流转,避开最锋利的切割面。
即便如此,每前进百丈,墨尘的身体都会添上新的伤口,金色的龙血滴落在灰色空间中,瞬间被法则符文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消耗,龙血丹的药力刚一释放,便被法则之力碾碎,根本无法持久。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墨尘咬紧牙关,看着前方依旧望不到尽头的法则风暴,心中闪过一丝焦急。他想起戮轩在第四层领悟“意”时的专注,突然明白——单纯依靠龙力硬抗,永远无法通过第八层的考验,必须让龙意与法则产生共鸣,就像鱼在水中游,而非逆水行舟。
他停下脚步,不再强行抵抗,而是闭上眼睛,任由法则符文切割肉体,同时在识海中回溯龙族先贤与天地法则共存的画面。那些画面中,龙族并非对抗法则,而是以自身龙威震慑法则,让法则自动为其让路。
“龙,本就是天地法则孕育的神兽,为何要怕法则?”
墨尘的识海中,这一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猛地睁开眼,龙意陡变,之前的防御姿态瞬间转为霸道的威慑——金色的龙影仰头长啸,啸声中蕴含着龙族与生俱来的“王霸之气”,竟让周围狂暴的法则符文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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