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混沌边缘的死寂余孽,云凡并未立刻返回混沌圣殿。他站在林海深处的一块青石上,望着远处弟子们与新生灵植互动的身影,青筠剑斜倚在身侧,剑穗随林间清风轻轻摆动。
“在想什么?”苏玄缓步走来,手中提着两壶新酿的灵酒,壶身还沾着新鲜的露水。
云凡接过酒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壶身:“在想,我们这一辈的使命快要完成了。”
苏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了然的笑意:“你想将平衡道统传承下去?”
“嗯。”云凡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指点新入门弟子御剑的秦峰身上,“秦师兄沉稳,清鸢师姐心细,他们早已能独当一面。新域的光暗法则,蛮荒界的共生之道,还有三界的根基……这些都需要新一代的修士去守护、去延续。”
苏玄仰头饮了口灵酒,酒液入喉,化作一道暖流:“你说得对。混沌衍化不休,平衡之道也该注入新的活力。只是……你想如何传承?像剑神宗那样立宗收徒,还是效仿镇界盟组建新的道统?”
“都不是。”云凡摇头,望向林海尽头那道连接着各个世界的裂隙,“平衡之道本就无定法,若强行立宗建制,反而会束缚它的生长。我想建一座‘混沌学宫’,不分世界,不论种族,只要愿意学习平衡之道的生灵,都能进来修行。”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憧憬:“学宫不设固定教法,三界的阵法、蛮荒的图腾、新域的光暗术……所有能体现平衡的知识都能在这里交流。让平衡之道在碰撞中自然生长,这才是它应有的样子。”
苏玄闻言,抚掌笑道:“好一个‘混沌学宫’!不愧是你能想出来的法子。既保留了多元性,又能让平衡之道扎根于众生心中,比任何宗门都要稳妥。”
两人正说着,柳清鸢带着几名弟子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枚闪烁着五彩光芒的玉简:“云师弟,秦师兄在整理寂源晶碎片时,发现了这个。”
云凡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其中。玉简中并非功法秘籍,而是一份残缺的星图,上面标注着数十个从未见过的星域,每个星域旁都刻着一个扭曲的符文——与寂的气息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深邃。
“这是……寂的星图?”苏玄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上面标注的星域,恐怕都曾被死寂之力侵蚀过。”
云凡的指尖在星图上轻轻滑动,当触及最边缘一个模糊的星域时,青筠剑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剑鸣,剑柄上的混沌之秤玉佩也随之发烫。
“这个星域有问题。”云凡沉声道,“玉佩在预警,而且青筠剑的感应告诉我,那里的死寂之力比寂源晶纯粹百倍,像是……死寂的源头。”
“死寂的源头?”柳清鸢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除了寂之外,还有更恐怖的存在?”
“不好说。”苏玄眉头紧锁,“但这份星图绝不能落入旁人之手。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循着星图去寻找那些星域,后果不堪设想。”
云凡将玉简收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看来混沌学宫的事得暂缓了。我们必须先弄清楚这星图的来历,找到那个死寂源头,否则迟早是个隐患。”
“我与你同去。”秦峰不知何时赶来,身上还带着清理战场的尘土,“星图上的星域陌生,多个人多个照应。”
柳清鸢也道:“我擅长符箓追踪,或许能从星图的气息中找到线索。”
苏玄看着他们三人,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去吧。混沌圣殿与学宫的筹备交给我,你们只管查清星图的秘密。记住,若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不必逞强,平衡之道的传承,比一时的胜负更重要。”
三日后,云凡、秦峰与柳清鸢踏上了前往星图边缘星域的路。他们乘坐的飞舟由混沌母石与光暗晶石混合打造,能抵御各种极端环境,舟身还刻着云凡亲手绘制的平衡符文,确保在陌生星域不会引发灵力冲突。
飞舟穿梭在星图标注的星域间,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荒凉。有的星域充斥着狂暴的雷火,有的则被永恒的寒冰覆盖,还有的星域空无一物,只剩下破碎的空间碎片在漂浮——显然都曾遭受过死寂之力的摧残。
“你看这里。”柳清鸢指着一块漂浮的星核碎片,上面残留着淡淡的平衡符文,“有人在这里布过平衡阵,只是最终失败了。”
云凡捡起碎片,指尖拂过符文,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混沌之力虽微弱,却异常纯粹:“是上古修士留下的。看来早在寂出现之前,就有人在对抗死寂之力了。”
秦峰握紧长剑,望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星图轨迹:“前面就是星图标注的最后一个星域了,玉佩的预警越来越强烈。”
飞舟驶入最后一个星域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灵力,甚至没有空间波动,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灰黑色星球,星球表面流淌着与寂同源的死寂气息,却更加凝练、更加恐怖,仿佛整个星域的生机都被它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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