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半的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流逝得飞快。
临时营地内,所有人都进入了最后的状态调整。墨渊和惊雷子在礁石上对练,剑气与雷光交织,将最后一分潜力压榨出来。兰芷则带着749局剩余的特勤,在营地周围布下重重陷阱和预警阵法——虽然知道这些对归墟主宰可能无用,但至少能预警圣教残党的偷袭。
观星者独自坐在最高的礁石上,面前摆放着七枚碎裂的星盘。他以心血为引,在每块碎片上刻画着最后的推演符文。每刻画一道,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找到了……”在第二天午夜,观星者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兴奋,“归墟之种的‘命脉节点’!”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
观星者用颤抖的手指,在沙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立体结构图。图中,归墟之种被标注为中央的黑色晶体,周围延伸出三十六条能量脉络,如同树根般扎入幽灵礁的地脉深处。
“三十六条‘归墟根须’,每条都在汲取地脉阴气、生灵怨念、以及……来自其他阴性能量节点的共鸣之力。”观星者指向其中三条特别粗壮的根须,“这三条是主根,分别连接东瀛黄泉比良坂、北欧尼福尔海姆、南美冥河支流。只要斩断这三条主根,归墟之种的孵化速度就会减慢五成,为我们争取至少……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一天时间。
“谁去斩?”玉宸子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萧煜。
炼虚期的修为,完整的帝剑,他是唯一有能力深入幽灵礁核心、直面归墟之种威压的人选。
“我去。”萧煜没有犹豫,“但斩断根须时,归墟之种一定会反击,甚至可能提前引发孵化。所以在我行动的同时,玄阴封界必须开始准备。”
他看向冰璃:“冰璃姑娘,玄阴封界大阵需要多久能布置完成?”
冰璃已经恢复了大半,玄阴印记在混沌烙印的加持下,反而比之前更加强大。她闭目推算片刻,睁开眼:“以我现在的状态,配合苏姑娘的创生之力稳定阵基,至少需要六个时辰。而且……需要至少三名元婴期或十名金丹期修士辅助,维持阵法的能量节点。”
“人我来安排。”玉宸子沉声道,“墨渊、惊雷子、兰芷,你们三人各带三名749局的金丹特勤,负责维持阵法东、南、西三个方向的节点。北面的主阵眼……由我亲自坐镇。”
“可是宫主你的伤……”墨渊急道。
“无妨。”玉宸子摆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丹药通体晶莹,内部仿佛有星辰流转,“这是玉虚宫镇宫之宝‘周天星辰丹’,服下后可暂时压制伤势,恢复全盛状态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药效反噬,修为将跌落一个大境界,但至少现在,我能撑住。”
服用这种丹药,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没有人劝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那就这么定了。”萧煜站起身,握紧帝剑,“我现在就出发斩断根须。冰璃姑娘,你们立刻开始布阵。六个时辰后,无论我是否成功,阵法必须启动。”
“萧煜……”苏雨薇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放心。”萧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回来的。我答应过你,要一起去找《乙木长生诀》的下部。”
他转身,化作一道混沌色的流光,朝着幽灵礁核心飞去。
夜色中,幽灵礁如同匍匐在海面上的黑色巨兽。中央区域,那座半沉没的上古前哨站遗迹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只有归墟之种悬浮在遗迹上空,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萧煜收敛气息,混沌真元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伪装,让他看起来如同幽灵礁上随处可见的阴影。他按照观星者给出的地图,悄无声息地潜入。
第一条主根,位于遗迹东侧的海底峡谷。
峡谷深达千丈,底部堆积着无数沉船残骸和海洋生物的骨骸。这些骨骸表面,都覆盖着一层粘稠的黑色物质——那是归墟之力侵蚀后的残留。而在峡谷最深处,一条粗如宫殿立柱的黑色根须,正从岩壁中探出,深深扎入地壳深处。
根须表面,无数细小的触须在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从周围环境中汲取大量的阴性能量。触须之间,隐约可见痛苦挣扎的人脸轮廓——那是被根须吞噬的生灵魂魄。
萧煜潜伏在暗处,观察片刻。
这条根须周围,并没有圣教守卫,但根须本身散发出的归墟威压,已经堪比元婴中期修士。而且根须内部,蕴含着庞大的负面能量,一旦被攻击,很可能会引发能量反冲。
“只能速战速决。”萧煜心中有了计较。
他缓缓抽出帝剑。剑身在黑暗中流淌着淡淡的金红色光芒,剑柄处的金乌图腾微微发亮。炼虚期的混沌真元注入剑身,帝剑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渴望战斗。
“第一剑……斩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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