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某黑暗小巷
“坐标:XXX,XXX”
“身份:蛰伏者”
“警告:‘清道夫’已启动!”
“目标:…苏…砚…?”
虹光箔上那由疯狂闪烁的光芒凝聚成的、冰冷清晰的数学解码结果,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瞬间刺穿了苏砚的视网膜,直插大脑!
“清道夫”?!目标是…我?又是我吗?!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沿着脊椎瞬间窜上天灵盖,炸得他头皮发麻,四肢冰凉!刚刚才从尸傀和特务手下捡回一条命,气还没喘匀,更大的杀机就如同无形的巨网,当头罩下!
这他妈是闯了阎王爷的编程培训班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修完,管理员直接派删除程序来了?!
“操…又…又咋了?”张承影靠在小巷湿冷的墙壁上,喘得跟破风箱似的,看着苏砚瞬间煞白的脸和手里那闪得跟迪厅灯球似的虹光箔,心里咯噔一下,“…你那宝贝箔片又算出啥了?不会是算出来俺们阳寿已尽了吧?”
苏砚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小巷尽头那栋黑灯瞎火的石库门民居二楼。那扇窗户后的灯光已经彻底熄灭,仿佛刚才那串致命的密码只是他的幻觉。
但虹光箔的剧烈反应和清晰的解码结果,无比真实地告诉他——不是幻觉!有一个代号“蛰伏者”的神秘人,正在向某个更恐怖的存在——“清道夫”,发送他的坐标和清除指令!
是谁?!“蛰伏者”是谁?!是刚才那个用灯光发信号的人?还是另有其人?!“清道夫”又是什么?是影狐那样的特务头子?还是…某种更非人的、像下水道尸傀一样的清除工具?!
数学家的脑子疯狂运转,试图从这绝望的信息中榨取一丝生机。坐标…对方只知道大概坐标,还没精确到这条小巷!还有时间!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快走!!”苏砚的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变调,几乎是嘶吼出来,“有更厉害的家伙要来了!又是冲着我们来的!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啥?!还有?!”张承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俺滴个亲姥姥…这上海滩是捅了马蜂窝还是咋的?没完没了了啊?!俺看咱也别跑了,直接躺平等死算了,还能落个痛快!”
话虽这么说,这汉子还是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强行站直了身体,把吓傻了的小草往苏砚那边一推:“…操!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们…走!往哪儿走?!”
往哪儿走?苏砚也懵了。法租界看似安全,实则暗流涌动,影狐的特务、“蛰伏者”、“清道夫”…可能还有不知道哪方面的人马…简直寸步难行!
回破庙?那是自投罗网!
去大街上?立马被巡捕或者特务当流民抓起来!
躲进别的空屋?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就在这进退维谷、急得火烧眉毛的关头
什么声音?“呜~呜~”
一阵轻微但独特的、像是某种改装过的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快速朝着他们所在的小巷方向而来!
这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妈的!又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张承影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把短刀又摸出来了。
苏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拉着小草就往小巷最深的阴影里缩。
然而,那摩托车的声音到了巷口,却突然熄火了。
紧接着,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车门(或者是侧斗?)开关声,和一个压得极低的、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抱怨声:
“…册那!搞啥么子搞!大半夜叫吾出来送豆腐?!脑子瓦特了?!…地址对伐?…霞飞路弄堂口第三只垃圾桶旁边?…寻勿到吾就倒特了!(妈的!搞什么搞!大半夜叫我出来送豆腐?!脑子坏掉了?!…地址对不对?…霞飞路弄堂口第三个垃圾桶旁边?…找不到我就倒了!)”
送豆腐?大半夜?霞飞路弄堂口?第三个垃圾桶?还是本地人?
苏砚猛地一个激灵!霞飞路离这里隔了好几条街呢!而且这抱怨声…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像是…像是之前在下水道口,那个用京片子喊话搅局的人伪装的?!虽然口音变了,但那语调里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有点像!
难道是…接头暗号?!用送豆腐做掩护?不会又是一陷井吧!
不管怎么样,赌了!必须再赌一把!没有办法!
苏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猛地从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朝着巷口那模糊的摩托车影子,用尽量镇定的声音接了一句:“…师傅…豆腐…是嫩豆腐还是老豆腐?”
巷口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侬管吾嫩的老的!?客户定的就是冰镇豆花!加辣油!快点拿下去!吾还要跑下一家!(你管我嫩的老的!?客户定的就是冰镇豆花!加辣油!快点拿下去!我还要跑下一家!)”
冰镇豆花!加辣油!这他妈什么鬼暗号?!但对方还是接上了!是不是又一陷井?怎么办?苏砚还在犹豫中!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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