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之后,沈梦溪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被眼泪打湿,挂花了。
“前一世,我和翊儿也遭到了报应。”沈梦溪放下手,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在毒死程砚洲三年后,沈氏集团因为失去了他的支撑,很快就破产了。
我们被仇家追杀,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我们就是死在你借的高利贷的那些人手里。
你欠的债,由我们母子的命来还,那也是一种报应。
那些人找上门来,把我们母子关在一个废弃厂房的地下室里,不给吃、不给喝,最后我们被打残废……被活活饿死的。”
回想起前一世的场景,沈梦溪还有些惊惧,浑身颤抖着。
沈梦溪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吸进肺里,再慢慢吐出来:“这才是我们的报应啊!
我为了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害死了最爱我的人,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我活该。”
沈梦溪连续用了三个“报应”,心情也瞬间跌入谷底。
郭俊辰看着沈梦溪痛哭流涕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你那么蠢,放着我不选,偏偏要跟程砚洲……”
“闭嘴!”沈梦溪厉声打断他,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我一直以为,江泽钦和‘小四哥’他们五个人的死,都是程砚洲干的!
我以为是程砚洲为了掌控沈家,吞并沈氏集团,才不择手段地除掉那些人。”
沈梦溪喊到喉咙沙哑,声音都有点像是锈铁摩擦发出的声响。
“却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沈梦溪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是你害死了这五个人!
他们对你其实没有任何威胁,被爸安排进沈氏集团历练,他们大多数都是抗拒的!
爸早就提醒过我,说你这个人野心太大,靠不住。
可我偏偏不信,非要跟你在一起。”
沈梦溪自嘲地笑了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唉声叹气道:“我是把鱼目当珍珠,以为你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却没想到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随时随地都能咬我一口。”
“你嫁给我不好吗?”郭俊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又掺着一丝强词夺理,“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吗?
你还说有我才有幸福,你说过要跟我一起把沈氏集团发扬光大的……”
“那是我瞎了眼!”沈梦溪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接待室里回荡,“我没认清你这个人的狼子野心!
你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发扬光大沈氏集团,你只想把沈氏集团据为己有!
你甚至连我爸都想害死!”
沈梦溪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一幕:
在炖人参汤的时候,郭俊辰往参汤里下了一些白色粉末。
但那时候,沈梦溪心里就已经认准了这个男人。郭俊辰说,这是一个老中医给的偏方,给老人补气血用的。
现在她才知道,那是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让人慢慢瘫痪,最后痛苦死去。
“幸亏你给爸下的是慢性毒药,发作得慢,要不然他早就没命了!”沈梦溪时不时重复着这句话。
但她每一次说的时候,内心都在颤抖。
郭俊辰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狰狞取代。
“如果不是你们沈氏家族里边那些叔伯个个虎视眈眈,我把他弄死你什么都得不到,要不然我早就把他给毒死了!”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对着那个老东西虚与委蛇吗?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沈氏集团,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好狠的心呐!”沈梦溪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到了极点,“沈氏集团是我太祖爷爷一手创立的。
我爸守了一辈子,把它当成自己的命。
可你呢?
你把它当成你往上爬的垫脚石,肆意挥霍,到处挖坑。”
沈梦溪想起重生这两年来的事情:郭俊辰以“拓展海外业务”为由,把沈氏集团的资金转移到自己的私人账户。
他跟国外的皮包公司合作,让沈氏集团损失了几个亿。
他还偷偷把沈氏集团的核心技术卖给竞争对手,就为了换取高额的好处费。
……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说明,郭俊辰根本没把沈氏集团放在心上。
有的,只是想通过她来达到不断从沈氏集团吸血的目的,最终维持他的花天酒地式的高消费。
“如今的沈氏集团也被你害惨了,如果不是程砚洲留着情面,没有赶尽杀绝,沈氏早就破产了!”沈梦溪脑袋瓜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我重生这两年,你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转移资产。
你对得起我爸对你的信任吗?
对得起沈氏集团那些跟着你打拼的员工吗?”
沈梦溪越说越气,说话时也张牙舞爪,带着些癫狂状。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郭俊辰被她骂得恼羞成怒,也不再掩饰自己内心对沈梦溪的厌恶,“如果你不是沈家大小姐,如果你手里没有沈氏集团的股份,我根本不会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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