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气氛比宿醉次日更加尴尬和微妙。
伊莎贝尔几乎是在卧室里磨蹭到杨清把早餐全部摆上桌，才低着头挪出来。她全程不敢与杨清对视，坐下后就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盘子里的煎蛋，仿佛能看出花来。
杨清也有些不自然，递牛奶的时候差点碰倒杯子。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刀叉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沉默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伊莎贝尔虽然低着头，但总能感觉到杨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让她坐立难安，脸颊持续发热。她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皮，想确认一下。
结果，正好撞上杨清也在偷偷看她。
目光在空中猝不及防地交汇！
两人同时像触电般迅速移开视线，心跳齐齐漏了一拍。
伊莎贝尔死死盯着桌布上的花纹，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杨清则猛灌了一口牛奶，结果呛得咳嗽起来。
咳嗽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伊莎贝尔下意识地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杨清一边咳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抬眼又对上她关心的目光。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立刻移开。
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在这一次短暂而真诚的对视中，稍微松动了一些。尴尬依旧存在，但某种更柔软、更试探的东西，在无声的眼神交汇中缓缓流淌。
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情绪——紧张、羞涩，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和确认。
杨清先开了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今天……还翻译那段精灵情诗吗？” 他说完就后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伊莎贝尔的脸果然又红了几分，她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下。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沉默不再那么难熬。
“那……”杨清犹豫了一下，“吃完就开始？”
“……好。”
简单的对话后，两人继续低头吃饭。但某种共识似乎已经通过眼神达成：昨晚和今早的尴尬与暧昧确实发生了，但他们都选择暂时维持现状，将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来。
然而，有些东西一旦破土，就再难退回原处。每一次眼神的交汇，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被赋予了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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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end》再次响起，这次是玉置浩二的原唱版，歌声像是风从山顶吹过。
“只有再见，再无言
在你的影子里，我的眼泪掉了下去
手指、头发和声音，都变得冰冷
两人相伴的生活远去了，连气息也失去”
可路明非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有掌声没有哭声，也没有雨打风吹去的歌声，在他的耳朵里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在他的眼睛里只有那张支票的签名，角落里用他熟悉的笔迹写着：
上杉绘梨衣。
真讨厌……这种悲剧啊，在一个人都消失了的时候，再度发现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还要提起？就让所有无法挽回的事都随着潮水离去不好么？
（PS:明年大家都给我去买龙族:最后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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