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太史局,最深处的 “藏典密室” 罕见地敞开了门。密室的青石门框上,刻着玄真门传承的 “镇邪符文”,门框两侧的铜灯燃烧着特制的艾草油,淡绿色的火焰在无风的室内静静摇曳,将满室的典籍映照得泛着古雅的光泽。李淳风、陈墨、林小婉三人围站在中央的紫檀木案旁,案上平铺着刚追回的推背图真注疏,泛黄的麻纸泛着淡淡的霉香,边角因年代久远而微微卷曲,扉页上隋初皇室的朱红印章虽已褪色,却仍透着庄严的气息。
“密室已布好三重防护阵,外有苏烈的人守着,不会有人打扰。” 陈墨将最后一张 “固气符” 贴在密室角落的石柱上,符纸化作淡金灵力融入柱体,与其他符文形成闭环,“注疏的材质是隋初特有的‘麻藤纸’,纤维坚韧,之前被高颎藏在锦盒里,保存得还算完好,只是部分章节的墨迹有点晕染,需要仔细辨认。”
林小婉则端来一盆温水,将一块细软的羊毛巾浸湿,轻轻敷在注疏边缘卷曲的地方 —— 这是修复古卷的常用手法,能让纸张暂时舒展,便于阅读。“之前在龙门探查地脉时,曾见过隋初术士留下的碑刻,笔迹与注疏扉页的题字相似,或许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她一边整理纸张,一边回忆过往线索,“若注疏记载的地脉相关内容属实,那‘龙门地脉核心’或许真的藏着关键线索。”
李淳风站在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注疏的扉页,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放大镜(玄真门特制的水晶镜片,用于辨识古卷细字),缓缓凑近注疏正文:“推背图初版注疏共分‘星象’‘地脉’‘国运’‘秘藏’四卷,之前泰陵盗案中发现的残页,只是‘地脉’卷的零星片段,如今完整注疏在手,需先确认各卷的连贯性,再重点查找与‘隋室存续’相关的预言。”
三人分工协作:李淳风主解读正文,陈墨负责记录关键信息并比对过往地脉监测数据,林小婉则翻阅密室中收藏的隋初典籍(如《隋室地脉考》《开国仪轨》),寻找与注疏记载对应的佐证。密室中的烛火渐渐偏移,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密室高处的气窗洒在注疏上时,李淳风的手指突然停在 “国运” 卷的第三十七页 —— 那里的墨迹虽有晕染,却仍能清晰辨认出几行关键文字:
“大业七年,岁在辛未,黄河地脉崩于荥阳,浊流溢于千里,民不聊生;外有藩王借‘护脉’之名起兵,内有宫廷残余势力作乱,四方反兵蜂起,天下始分;若此前未能稳黄河龙脉、平宫廷内斗,隋室基业将倾,浩劫难避。”
“大业七年……” 陈墨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迅速翻出桌上的皇历,“今年是大业五年,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年时间!”
林小婉也停下手中的典籍,快步走到案前:“黄河地脉崩…… 之前我们监测到黄河中游的地脉支流已有微弱异动,当时以为是自然波动,现在看来,那是浩劫的前兆!还有宫廷作乱,指的应该是杨广、高颎的残余党羽,甚至可能有其他隐藏的反势力!”
李淳风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继续往下翻阅,目光落在 “破解之法” 的记载上,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注疏里有破解之法!‘欲阻地脉崩,需寻龙门地脉核心之侧‘镇脉碑’,以玄真术引地脉阳气激活碑体,可暂稳天下地脉;碑与隋开国皇帝杨坚之‘定业剑’同藏一处,剑在碑在,剑失碑隐。’”
“镇脉碑!定业剑!” 陈墨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立刻从书架上取下《隋开国史》,快速翻阅,“书中记载,太祖皇帝(杨坚)开国后,曾将定业剑‘藏于龙脉要害之处,以镇国运’,但具体位置并未明说,只提了‘与龙门地脉相系’。”
林小婉则回忆起之前龙门探查的细节:“我们在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基座下,曾发现一处封闭的暗门,当时地脉波动异常,担心有邪祟,便暂时未开启。现在想来,那暗门背后,会不会就是镇脉碑与定业剑的藏身处?”
“有可能,但不能贸然定论。” 李淳风摇头,指着注疏中 “剑在碑在,剑失碑隐” 的字样,“注疏特意强调‘同藏一处’,且‘剑失碑隐’,说明定业剑是开启镇脉碑的关键,若暗门后没有剑,碑体也不会显现。而且隋初至今已数十年,皇室是否移动过剑与碑的位置,尚未可知。”
为了确认线索,三人开始梳理与 “定业剑” 相关的记载:陈墨查阅皇室秘史,发现文帝杨坚晚年曾下诏 “定业剑非传位太子不得动”,但炀帝继位后,剑的记载便从史书中消失;林小婉翻检太史局的地脉档案,发现大业元年(炀帝继位元年),龙门地脉曾出现过一次短暂的 “强阳气波动”,疑似有异物被取出或放入;李淳风则结合推背图原图,发现 “龙门篇” 的图画中,大佛基座旁隐约有一道剑形阴影,与注疏中 “剑碑同藏” 的描述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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