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太史局,只剩观星台的烛火还亮着。月光透过格窗,洒在改装后的浑天星象仪上,铜制底座泛着冷光,仪器中心的地脉感应模块,正微微闪烁着淡绿的光 —— 这是陈墨特意调的 “待机模式”,只要有异常能量靠近,便会自动预警。
记录官赵安端着一盏油灯,脚步轻得像猫,悄悄溜进观星台。他穿着太史局的青色吏袍,袖口沾着点不易察觉的黑粉末 —— 正是崔氏术士常用的 “晦光粉”,能暂时遮蔽邪气,躲过普通符纸的检测。作为宇文护三年前安插在太史局的内奸,他平日里沉默寡言,只负责整理星象记录,谁也没把这个 “老实人” 和阴谋联系起来。
“就是现在。” 赵安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铜盒 —— 盒内装着一枚微型宝珠碎片,是袁充三天前托人送来的,专门用来干扰地脉感应模块。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仪器底座的暗格,将铜盒塞进去 —— 碎片刚接触模块,仪器的淡绿光便开始闪烁,很快变成刺眼的红光,底座的地脉图上,原本清晰的红点瞬间模糊,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
“成了。” 赵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掏出一把特制的银勺,轻轻刮擦模块的核心部件 —— 这是宇文护教他的手法,银勺能破坏天枢石的感应能力,让仪器彻底失去监测地脉的功能。刮擦声在寂静的观星台里格外刺耳,他却毫不在意,甚至哼起了北周的旧调,像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 “胜利”。
破坏完仪器,赵安转身走向偏殿 —— 那里藏着陈墨整理的《玄真 - 推背融合案例》,里面记载着联合阵的布防细节和破解邪术的方法,宇文护特意嘱咐他,一定要把案例盗走。偏殿的门虚掩着,案上的案例手稿用一块青石雕镇纸压着,月光洒在稿纸上,映出 “天枢石阵眼弱点” 的字样。
赵安伸手去拿手稿,指尖刚触到镇纸,殿内突然亮起金色的光 —— 地面的青砖上,浮现出细密的符纹,像一张金色的网,瞬间将他困住。“谁?!” 赵安惊得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金光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果然是你。” 李淳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手中握着一张护典阵的启动符,“从你上个月偷偷修改星象记录开始,我就怀疑你了 —— 没想到,宇文护藏得这么深。”
原来,早在发现内奸传递消息后,李淳风便在偏殿和观星台布了 “护典阵”—— 这阵专门针对携带邪气的人,只要触碰案上的手稿或仪器,便会触发金光束缚,还会联动观星台的铜铃。此刻,陈墨和林小婉已提着灯笼赶来,灯笼的光映着赵安惨白的脸,他袖口的晦光粉在金光下渐渐失效,露出淡淡的黑紫色邪气。
“你…… 你们早就知道?” 赵安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试图用袖中的邪符反击,却被林小婉一把抓住手腕 —— 她的佩剑抵在赵安的咽喉,剑身上的蓝光映得他瞳孔骤缩:“别乱动!再动,我就废了你的灵力!”
陈墨快步走到观星台,检查被破坏的浑天星象仪。底座的暗格被打开,微型宝珠碎片还在闪烁红光,模块的核心部件已被刮花,地脉图上的红点彻底消失。“还好我留了后手。” 陈墨松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备用模块,“这个模块是用备用天枢石做的,只要换上,仪器就能恢复使用,只是之前的监测数据……”
“被他删了。” 李淳风盯着赵安,语气冰冷,“你删除数据,破坏仪器,盗走案例,都是宇文护的命令吧?说,他还让你做了什么?袁充的死士,现在到哪里了?”
赵安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林小婉从怀中取出一张 “逼供符”,贴在他的胸口 —— 符纸刚贴上,赵安便发出一声惨叫,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刺他的五脏六腑。“我说!我说!” 他再也撑不住,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宇文护让我破坏仪器后,在祭天前一天夜里,接应袁充潜入皇城 —— 袁充会带着十枚宝珠碎片,在龙气鼎的底座埋下‘噬魂符’,这符能在祭典时吸收鼎中的龙气,让死士的力量翻倍,还能干扰你们的联合阵!”
“噬魂符……” 李淳风的指尖微微收紧,“袁充潜入的路线呢?你们怎么接应他?”
“从皇城西侧的排水道 —— 那里有个暗门,是宇文护当年修的,只有我们几个内奸知道。” 赵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宇文护还说,要是我被抓,就引爆袖中的邪符,和你们同归于尽…… 可我不想死,我只是被他胁迫的!”
林小婉搜出赵安袖中的邪符,符纸上画着扭曲的死纹,一旦引爆,确实能造成不小的破坏。陈墨则快速更换仪器的备用模块,随着模块嵌入,浑天星象仪重新亮起淡绿光,地脉图上的红点渐渐恢复,只是比之前暗淡了些:“仪器能监测了,但精准度下降了三成,需要重新校准,至少要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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