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煞是无形邪祟,能附人身,靠吸食生魂为生,寻常符纸伤不了它,需用陈年艾草混合苍术,借‘阳火’逼它显形。” 林小婉解释着,将燃着的艾草束递到陈墨手中,“陈师兄,你布个‘小三才阵’,防止影煞逃脱,我用艾草引它出来。”
陈墨迅速取出三枚聚气阵石,分别落在老汉的左、右、后三方,阵石落地泛出淡青光,形成一个无形的 “囚笼”。林小婉手持艾草束,慢慢靠近老汉 —— 青烟刚绕到他身前,老汉突然猛地转头,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漆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发出 “嗬嗬” 的怪声,双手朝着林小婉抓来,指甲泛着淡黑的邪气。
“就是现在!” 林小婉将艾草束往前一递,青烟瞬间裹住老汉的身体,只听 “滋啦” 一声,老汉的后背突然飘出一缕淡黑雾气 —— 那雾气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没有四肢,只有一团不断扭曲的黑影,黑影中央,隐约贴着一张极小的符纸,正是之前傀儡身上见过的 “噬魂符”,符纸上刻着的纹路,与宇文护府邸酒肆招牌上的 “宇文记” 字体边缘纹路,完全一致!
“影煞受控于噬魂符,符主在哪,影煞就会去哪!” 李淳风挥起引脉杖,杖头莹石泛着青光,朝着黑影打去 —— 青光刚触到黑影,噬魂符便 “啪” 地裂开一道缝,黑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像被灼伤的野兽,转身朝着西街深处逃窜,最终消失在宇文护府邸的后墙根下,墙缝里渗出的黑灰气,与黑影的气息完全吻合。
倒地的老汉缓缓苏醒,眼神恢复清明,却对刚才的事毫无记忆,只记得 “突然觉得冷,像被什么东西裹住,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秦忠扶起老汉,塞给他一块碎银:“老丈,快回家吧,今夜别再出来了。” 老汉点点头,踉跄着消失在巷口,只留下倒扣的铁锅,在夜风中泛着冷光。
第三幕:东宫偏殿 —— 太子的困境与宇文护的阴谋
绕过西街的暗桩,四人从东宫侧门进入 —— 侧门的侍卫身着黑衣,腰间同样束着麟趾符,见到秦忠便侧身放行,动作迅速却沉默,显然是太子的亲信暗卫。东宫内部比想象中冷清,长廊两侧的灯笼只亮了一半,烛火昏黄,照得廊柱上的盘龙纹泛着暗沉的光;地面的青石板缝里,长着些细小的苔藓,显然是久无人打理,透着 “失势” 的萧索。
东宫偏殿的门虚掩着,秦忠推门而入 —— 殿内烛火更暗,只有案上的一盏青铜灯亮着,灯光下坐着一个身着素色锦袍的男子,正是太子杨勇。他约莫二十五岁,面容俊朗,却透着几分憔悴,发髻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玉簪上的纹路已有些磨损;案上堆着几卷奏折,最上面一卷的封皮写着 “太史局地脉奏报”,朱批处被划了几道红痕,显然是皇帝看后不满的标记;他的指尖捏着奏折边缘,指节泛白,听到动静,才缓缓抬头,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警惕。
“李先生,久等了。” 杨勇起身,声音带着沙哑,没有储君的威严,反倒像个陷入困境的书生,“请坐,秦忠,去殿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秦忠出门,杨勇才从案下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温热的玉牌 —— 玉牌泛着淡青气,是用 “地脉暖玉” 制成,能稳定地脉敏感者的气息,“先生可知,此玉是朕幼时父皇所赐,如今却成了‘克龙脉’的罪证?” 他苦笑着将玉牌放在案上,“朕自幼能感应地脉 —— 地脉顺,则朕神清气爽;地脉逆,则朕头痛欲裂。前几日太史局报‘长安地脉紊乱,荧惑犯东宫’,宇文护便对父皇说,‘太子地脉敏感,乃龙脉克星,若不废黜,恐祸及长安’,父皇本就偏爱蜀王,如今更是对朕疏远,连东宫的侍卫都撤了大半。”
李淳风拿起案上的太史局奏报 —— 奏报上写着 “东宫周边地脉气脉逆流,乃储君失德所致”,却只字不提 “吸脉桩” 与 “困魂阵” 的影响,显然是被人篡改过,与之前韦挺的案卷如出一辙。“太子殿下,宇文护除了进谗言,还做了什么?比如在东宫周边布邪术,或干预地脉监测?”
“确有此事!” 杨勇猛地一拍案,语气激动,“朕半月前感应到东宫西侧地脉气脉异常,派人去查,却发现西街有几处商铺被宇文护的人买下,里面埋了‘吸脉桩’—— 就是先生之前在朱雀街发现的那种青铜桩,桩上刻着逆符,吸走了东宫的地脉阳气,才导致气脉逆流!朕想将此事奏报父皇,却被宇文护拦下,还反咬一口,说朕‘捏造邪术罪名,意图构陷大臣’。”
林小婉翻开《推背图》抄本,指着 “长安地脉篇” 的批注:“推背图记载,‘储君乃龙脉之根,若被邪术断脉,则储位不稳,朝堂生乱’—— 宇文护在东宫布吸脉桩,篡改地脉奏报,散布‘太子克龙脉’谣言,根本目的不是废黜东宫,而是借‘地脉祸’动摇储君之位,为他扶持傀儡皇子铺路,这与苏烈提及的‘崔卢世家同盟夺脉’计划,恐怕是同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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