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清晨,总带着一股凛冽的干燥。玄真站在龟兹邻村的沙丘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黄沙 —— 朝阳刚爬过沙丘顶端,把沙粒染成金红,却没带来多少暖意,风卷着沙砾掠过脸颊,带着刺人的疼。脚下的沙丘踩上去松软,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寸,远处的胡杨林稀稀拉拉,叶子边缘泛着枯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更远处的农田里,小麦苗矮矮地趴在沙地上,叶片卷成细筒,原本该泛绿的麦秆,此刻却带着浅褐的焦色,一眼望去,满是荒凉。
“玄真小师父,再这么旱下去,这季的麦子就全完了。”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是村里的老村长买买提,他裹着厚厚的羊毛毡,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杖头刻着西域特有的五星图案,“之前的老水井干了快一个月,我们挖了好几处,都没见着水,沙地里的水,比金子还难寻啊!”
玄真回头,看到买买提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沙粒 —— 这半个月,为了找水,老村长带着村民在沙漠里转了一遍又一遍,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不远处的田埂上,几个村民正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卷叶的小麦,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里满是心疼;孩子们则提着空空的羊皮水袋,眼巴巴地望着远方,像是在盼着能突然冒出一汪清泉。
第一步:摸清困境 —— 沙地里的 “水脉迷局”
跟着买买提走进村里,玄真才真正感受到缺水的窘迫。村里的土坯房大多围着低矮的土墙,墙根下堆着几捆干枯的沙棘枝,那是村民们准备的柴火;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摆着几个破旧的陶瓮,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水,那是前几天下小雨时接的雨水,要省着用来做饭、喂牲口;唯一的一处蓄水池,池底已经裂开了细细的纹路,只有角落里还残留着一点泥浆,散发出淡淡的土腥味。
“我们种的都是耐旱的小麦和沙棘,可再耐旱,也熬不住一个月没水。” 买买提领着玄真走到老水井边,井栏是用胡杨木做的,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往井里望去,黑漆漆的井底看不到一点水影,只有风吹过井口,发出 “呜呜” 的响声,“之前有个老阿爷说,这地下有‘水脉’,可我们找不到,挖了好几丈深,还是干沙。”
玄真蹲在井边,取出引脉杖 —— 杖头的莹石刚贴近井栏,便传来一阵微弱的 “颤动”,不像北方旱区的气脉那样直快,也不像江南湿区的气脉那样迂回,西域沙质地脉的气脉,更像是藏在沙粒缝隙里的细流,微弱却坚韧。他又从巡脉囊里取出 “寻水草”—— 这是西域特有的草药,根须对水汽格外敏感,干燥时呈黄褐色,遇到水汽会变成淡绿。
他把寻水草的根须埋进井边的沙地里,又在周围每隔五步埋下一株,然后坐在沙地上静静观察。半个时辰过去,离老水井最远的那株寻水草,根须竟微微泛出了一点淡绿,虽然很浅,却清晰可见 —— 这说明地下有水脉,只是不在老水井的位置,而是往东南方向偏移了。
“水脉在东南方向,离这里大概两里地。” 玄真指着寻水草泛绿的方向,“那里的沙粒更细,气脉流动更缓,水汽藏在沙层下面,得挖两丈深才能见水。” 买买提眼睛一亮,立刻招呼村民:“快!拿上铁锹、坎土曼,跟玄真小师父去挖水!”
第二步:地脉寻水术 —— 沙粒间的 “水汽追踪”
村民们很快聚齐了,十几个人扛着铁锹、牵着骆驼,跟着玄真往东南方向的沙丘走。沙地里走路格外费力,没走多久,大家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羊毛毡下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可没人抱怨,脚步反而越来越快 —— 对他们来说,水就是庄稼的命,就是村里的希望。
走到寻水草泛绿最明显的地方,玄真停下脚步。这里的沙丘比别处平缓,沙粒更细,踩上去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凉意,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滚烫。他让村民们在周围挖出一个直径三丈的圆圈,然后从巡脉囊里取出五枚 “引气石”—— 这是他在西域集市上买的墨玉髓,质地温润,能吸附地脉中的水汽,适合沙质地脉。
“把引气石按‘五星方位’埋在圆圈边缘,火星位对着老水井,土星位对着农田,这样能引导水脉往这里汇聚。” 玄真一边说,一边示范如何埋石,“埋深半尺就行,别埋太深,不然气脉吸不上来。” 村民们跟着做,手里的坎土曼挖起沙粒,发出 “沙沙” 的响声,阳光照在墨玉髓上,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沙地里长出的星星。
埋好引气石后,玄真又取出引脉杖,绕着圆圈走了一圈,杖头的莹石随着他的脚步,慢慢亮起淡青的光 —— 这是地脉气脉被激活的迹象。他让村民们从圆圈中心开始挖,铁锹下去,沙粒簌簌落下,一开始挖出来的都是干沙,可挖了一丈深后,沙粒渐渐变得湿润,用手一握,能捏出沙团;挖到一丈八尺深时,铁锹突然 “咯噔” 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水汽从井底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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