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晨钟,在玄真山的薄雾里撞出悠长的回响,连带着观前的古柏都轻轻晃动,抖落枝桠间的露珠。玄真站在 “三清殿” 的石阶下,指尖捏着腰间新系的青布带 —— 带尾绣着一道淡青的地脉纹,是昨夜白芷连夜绣成的,针脚细密,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他身上的道袍也是新制的,布料比之前的更厚实,领口、袖口都缝着耐磨的麻布边,下摆还特意留了一尺松量,方便翻山越岭。
殿内早已香烟缭绕,三清像前的青铜香炉里,三炷 “出师香” 正燃着,青烟笔直上升,与殿外飘进的晨雾交织成朦胧的纱。五位长老分坐两侧的楠木椅上,云阳子手持玉板,苏伯捧着药囊,玄机子则展开一卷泛黄的《玄真门出师典仪》,声音苍老却有力:“按门规,精进阶段考核全优者,授出师令,承护民使命,今日为弟子玄真行出师礼 ——”
话音落,清衍真人从殿后走出,手中托着一个紫檀木盘,盘上垫着明黄色的绸布,布中央放着一卷折叠整齐的 “出师令”。那令是用蚕丝纸制成的,边缘烫着金线,展开后能看到顶端玄真门的朱红印玺,印玺下方是清衍真人的手书:“弟子玄真,术法根基已成,今授出师令,命往北方旱区、江南湿区、西域边境三地,验术法、护民生、拓典籍,期以初心,不负门训。”
玄真躬身行礼,双手接过出师令时,指尖能感觉到蚕丝纸的细腻与金线的微凉,令上的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松烟香,是清衍真人昨夜亲笔所书。“此令不仅是出师的凭证,更是护民的责任。” 清衍真人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语气比往日更郑重,“北方旱区要防冬旱,江南湿区要备梅雨季,西域边境多沙暴,每一地的民生需求不同,术法不可照搬,需随时调整。盘底还有三样东西,是门中为你准备的。”
玄真低头看向木盘 —— 盘底左侧放着一枚 “玄真门护民印”,铜制的印身刻着 “顺天应人” 四字,印钮是只展翅的青鸟,“此印可在三地村落调动门中派驻的弟子,遇紧急情况,还可凭印向当地乡绅借调物资”;中间是一个巴掌大的 “传讯符匣”,里面装着十张传讯符,“符燃则讯至,若遇无法解决的地脉危机,可随时传讯回观”;右侧是一小册《三地民生录》,封面上贴着三张小小的地域标签,“里面记着三地村落的分布、主要作物、往年灾害,你路上可仔细看”。
“弟子定不负师门嘱托,以术法护民生,以初心守门训。” 玄真将出师令与护民印、符匣、民生录小心收好,分别放进行囊的不同夹层 —— 出师令贴身存放,护民印挂在腰间,符匣放在巡脉囊的最外层,民生录则塞进袖中,方便随时翻阅。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是林风与白芷带着几位新徒赶来。林风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布包,里面是他整理的《北方地脉详图》,“这图上标了榆林村周边的所有气脉点,还有我之前画的五星聚水阵调整笔记,你在极寒期用得上”;白芷则递过一个绣着草药图案的锦囊,“里面装了三十张通用防害符、二十张抗沙符、十五张耐湿符,还有一小瓶青云门的金银花露,治湿热瘴气的”;新徒阿禾捧着一个小小的陶土罐,罐里装着她自己晒的 “测脉草干”,声音怯生生却认真:“师兄,这草干遇气脉异动会变色,比新鲜的好带,你要是忘了气脉方向,就拿它试试……”
玄真接过布包、锦囊与陶土罐,心中满是暖意。他摸了摸阿禾的头,想起之前教她观气术时的模样,“阿禾要好好学,等师兄回来,还要看你画的气脉图”。阿禾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旁边的几位新徒也齐声说:“师兄一路顺风,我们会好好练术法,以后也像师兄一样护民!”
辰时过半,晨雾渐渐散去,朝阳爬上三清殿的檐角,将殿内的影子拉得很长。出师典仪结束,玄真背着行囊,提着巡脉囊,在师兄弟与新徒的送别下往山门外走。行囊里装着《玄真星象 - 地脉关联图谱》、改良的阵石与符箓、三地的土壤样本罐,还有清衍真人特意准备的 “耐饥饼”—— 用粟米与芝麻制成,一块能顶半日饥。
山门外,早已聚集了不少清溪村与雍县的村民。王伯提着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刚烤好的红薯,“玄真小师父,路上冷,红薯能暖手,还管饱”;李伯扛着一把新打的铁铲,“这铲比你之前用的结实,挖阵石、疏沟渠都能用,你带着”;村里的张阿婆则塞给玄真一双布鞋,“鞋底纳了千层底,翻山不磨脚,你走远路,要穿舒服的鞋”。
玄真一一接过,将红薯放进行囊侧袋,铁铲绑在行囊外侧,布鞋塞进巡脉囊 —— 这些带着体温的物件,比任何术法工具都更让他心头温暖。“多谢乡亲们,等弟子从三地回来,再帮大家看明年的地脉与星象,确保收成。” 他对着村民深深鞠躬,目光扫过熟悉的稻田、泉眼,还有远处的观星台,心中虽有不舍,却更多了份前行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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