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钟,玄真便感觉到拥堵点的滞涩感在减弱 —— 那股坚硬的砂砾感像被温水融化,气脉顺着修复纹的方向缓缓渗透,原本闷胀的气脉堰塞,竟渐渐 “疏通” 了。泉口西侧的土壤开始微微湿润,原本开裂的缝隙里,渗出细小的水珠,顺着缝隙往下流,在泉口处积成了小小的水洼。
“再补一道‘稳气纹’!” 清衍真人指着导流阵与泉口之间的地面,“用银纹导流石的边角料,在通道末端画道半尺长的稳气纹,避免气脉到泉口时太急,冲坏泉眼。” 玄真连忙捡起一块导流石的边角,在地面上画出弯曲的稳气纹,注入灵气后,银纹泛着淡光,像给气脉加了道 “缓冲带”。
当第一缕气脉顺着稳气纹流到泉口时,奇迹发生了 —— 泉口中央的泥垢忽然微微颤动,一道细小的水流从泥缝中渗出,带着淡淡的土腥味,顺着泉口的凹陷往下流,在底部积成了浅浅的水层。玄真屏住呼吸,看着水流渐渐变粗,从细流变成潺潺的小溪,原本干涸的泉眼,竟重新焕发了生机!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提着水桶赶来。王伯第一个冲到泉口,看着流淌的泉水,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活了!泉眼活了!” 他用瓢舀起一瓢水,凑到嘴边尝了尝,温热的泉水带着淡淡的甜,比往年的泉水更润口。李伯则帮着玄真调整导流石的角度,让水流顺着泉口的石槽流到取水台,方便村民打水。
玄真蹲在泉口旁,用引脉杖再次探气 —— 气脉从地脉主脉流出,经聚气阵汇聚,顺导流阵通道,过修复阵疏通,最后稳流到泉口,像一条顺畅的 “地脉溪流”,没有半分滞涩。泉口周围的土壤已变得湿润松软,之前枯萎的草根旁,竟冒出了细小的绿芽,叶片顶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三阵协同的关键,在‘力的平衡’。” 清衍真人走到玄真身边,看着热闹的取水场景,“聚气阵的‘拉力’、导流阵的‘导向力’、修复阵的‘疏通力’,三者需按‘4:3:3’的比例调配,若聚气太弱,没动力疏通;导流太偏,气脉走歪;修复太慢,拥堵难解。这便是术法组合的协同逻辑 —— 不是阵法的简单叠加,是力的互补与平衡。”
玄真点点头,在《阵法手记》上详细记录:“玄真三十八年春,二月廿五,断流泉修复。三阵协同:聚气阵(六枚青纹聚气石,六合位,朝地脉主脉,灵气占比 4 成)、导流阵(四枚银纹导流石,沿气脉通道,定向灵气,占比 3 成)、修复阵(两枚玉纹修复石,对角位,共振疏通,占比 3 成)。效果:泉眼复流,地脉气顺,土壤湿润,植被冒芽。”
他还在笔记旁画了三阵的位置图,用绿色标注聚气阵,银色标注导流阵,白色标注修复阵,用箭头画出气脉流向,像一张清晰的 “地脉疏通示意图”。
夕阳西下时,断流泉的取水台已排起了长队,村民们提着装满水的木桶,脸上带着笑容,谈论着春播的计划。玄真站在泉口旁,看着泉水顺着石槽流淌,映着夕阳的金光,像条金色的小溪。清衍真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西北方向的山峦:“那边的‘寒脉谷’,地脉比断流泉更复杂,有多处气脉分叉拥堵,下月或许要你去试试三阵协同的进阶用法。”
玄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西北山峦隐在暮色中,隐约能看到谷口的岩石泛着淡白,像覆盖着一层薄霜。他握紧手中的引脉杖,杖头莹石泛着柔和的青光 —— 断流泉的成功,让他对多阵法组合有了更深的理解,可他也知道,寒脉谷的气脉分叉,会是比单一拥堵更难的挑战。
他低头看了看笔记上的三阵示意图,忽然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若气脉多分叉,需在导流阵加‘分气纹’,修复阵按分叉数量加修复石。”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笔记上,将字迹染成暖金色,也为接下来的寒脉谷挑战,埋下了淡淡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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