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义宁八年夏末,岐州雍县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夏粮丰收的喜悦,却被一股来自歧山的 “盗匪阴影” 悄然打破。
渭水支流的河面泛着燥热的水汽,河水比盛夏时浅了大半,裸露的河床上布满龟裂的纹路,像是大地因干旱而绷紧的神经。田埂上的秋播大豆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却因近日的传言显得有些脆弱 —— 三天前,邻村传来消息,歧山深处出现小股盗匪,已接连劫掠了两个村落,抢走了粮囤里的存粮,甚至打伤了反抗的村民;昨日傍晚,雍县西坡的放哨村民发现,有几个陌生身影在村外徘徊,形迹可疑,显然是盗匪在窥探雍县的粮囤,这份威胁,让刚经历过瑞雪丰年的雍县百姓,再次陷入紧张。
李家老宅的庭院中,老槐树的叶片被暑气烤得打蔫,偶尔有几片枯叶飘落,落在滚烫的青石板上,很快就被晒得卷曲。青铜风铃在燥热的风中轻轻摇晃,“叮铃” 声带着一丝急促,与院外传来的 “加固篱笆” 的敲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夏末雍县特有的紧张图景。
七岁的李淳风穿着一身透气的粗布短褂,外罩一件麻布背心,背心上绣着小小的 “护境” 图案,这是卢氏为应对可能的危险特意缝制的,领口缝着耐磨的麻绳,方便活动。他胸口贴着护星锁与 “推” 字玉珏,银质的锁身被暑气焐得温热,玉珏则带着一丝温润的凉意,让他在紧张中保持着平静。此刻,他正蹲在院角的星象图旁,手里捧着张文远赠予的《星象应对策》,眉头紧紧皱着 —— 昨夜观星时,他发现 “参宿” 的星象出现异常:原本泛着淡红色的参宿,竟透出刺眼的暗红光芒,星轨偏移了半寸,与典籍中 “参宿主兵戈,暗红泛则盗匪至,三日为期,寅时突袭” 的记载完全吻合,而盗匪的目标,显然是雍县丰收后充盈的粮囤。
“淳风,快进屋来,外面太晒了,小心中暑。” 卢氏端着一盆刚凉好的绿豆汤走出正屋,看到儿子蹲在星象图旁发呆,连忙喊道,“你爹和王二叔去东门加固栅栏了,刚才张老汉来说,邻村的粮囤被抢了大半,村民们都逃到咱们雍县来了,咱们得赶紧把粮囤藏好,别被盗匪盯上。”
李淳风站起身,跟着母亲走进屋,手里依旧紧攥着《星象应对策》:“娘,藏粮囤没用!《星象应对策》里说,‘参宿暗红,盗匪志在粮,避之不如拒之’,而且我算到,盗匪会在三日后的寅时突袭东门,咱们只要在东门设埋伏,肯定能击退他们!”
卢氏接过儿子手中的典籍,翻到 “参宿与兵戈” 章节,看着上面的记载,脸色瞬间变了:“设埋伏?可咱们都是种地的百姓,哪会打仗啊?盗匪手里有刀有棍,万一伤了人可怎么办?”
“娘,咱们不用真刀真枪!” 李淳风连忙解释,“咱们在东门两侧的草丛里埋伏,准备好石块和铜锣,等盗匪靠近,先敲锣吓他们,再扔石块打他们;而且护星锁在夜间会泛银光,挂在东门上,能干扰盗匪的视线,让他们看不清咱们的埋伏,这样既能击退盗匪,又不会伤到咱们自己。”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播、张文远和王二带着几位乡邻匆匆走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淳风说得对!” 李播刚进门就大声说道,手里还拿着一根加固栅栏用的木桩,“刚才从邻村逃来的村民说,盗匪只有十几个人,手里只有木棍和少数刀具,没什么战斗力,就是靠着突然袭击才得手的,咱们只要提前准备,肯定能挡住他们!”
王二粗声说道:“李郎君,那咱们现在就去东门挖陷阱!我这就去召集青壮年,准备好锄头和铁锹,保证让盗匪掉进去!”
“不行!” 李淳风立刻摇头,“挖陷阱太费时间,而且容易伤到自己人。《星象应对策》里的‘埋伏法’更管用 —— 东门两侧的草丛又高又密,适合隐藏;铜锣能制造声响,打乱盗匪的阵脚;石块轻便易携带,能有效击退盗匪;再加上护星锁的银光干扰,盗匪肯定会以为咱们有埋伏,不敢靠近!”
张文远接过《星象应对策》,仔细翻阅后,点了点头:“没错!淳风的方法可行!‘参宿暗红’的星象预示盗匪‘虚张声势,实则怯懦’,只要咱们制造出‘有重兵埋伏’的假象,就能吓退他们。而且寅时是夜间最暗的时候,护星锁的银光在此时最明显,能最大程度干扰盗匪的视线,这是‘星象与战术结合’的最佳方案!”
李播当机立断,开始分配任务:“王二,你带青壮年乡邻,分成两队,一队去东门两侧的草丛清理隐蔽点,确保每个埋伏点都能看到东门的动静,又不会被盗匪发现;一队去收集石块和铜锣,石块要选拳头大小的,方便投掷,铜锣要准备五面,分别放在五个埋伏点,确保声音能传遍东门;张老汉,你带老人和妇女,在家准备急救的草药和布条,万一有人受伤,能及时处理;淳风,你负责确定埋伏点的位置和护星锁的悬挂高度,再指导大家如何隐藏自己;我去通知其他乡邻,让大家轮流在东门放哨,密切关注盗匪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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