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义宁六年冬初,岐州雍县的清晨被一层薄薄的霜气覆盖,李家老宅的青瓦上积着细碎的霜粒,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
院角的老槐树早已落尽枝叶,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几串风干的槐角,被寒风刮得轻轻摇晃,发出 “沙沙” 的轻响。青铜风铃悬在槐树最粗壮的枝桠间,铃身覆着一层薄霜,却依旧保持着往日的规整 —— 自寻玉队伍从北斗峰归来后,这串陪伴李家三代人的风铃,就成了雍县百姓眼中的 “灵物”,每当星象有异动,铃身总会泛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在传递某种神秘的指引。
五岁的李淳风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袍,领口缝着卢氏新绣的 “双玉共鸣” 图案,胸口贴着护星锁,双手捧着 “推” 字玉珏,正蹲在老宅正屋前的青石板上,专注地观察玉珏的变化。昨日深夜,他将从北斗峰寻回的 “辅玉” 与推字玉珏并放在星象图旁时,双玉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共鸣,金光与银光交织着射向老宅深处,最终落在灶台方向,这让他隐约觉得,北斗峰的辅玉并非 “唯一”,老宅中或许还藏着另一块与合璧相关的 “月牙形辅玉”—— 祖父的笔记里曾提到,“推背合璧需三玉相契,主玉定基,辅玉校准,月牙玉补隙”,只是当时他以为 “月牙玉” 是传说,如今看来,这枚关键的玉珏,很可能就藏在老宅之中。
“淳风,快进屋来,灶上炖着小米粥,再不吃就凉了。” 卢氏端着一个陶碗从正屋走出,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粥,白雾顺着碗口袅袅升起,在冷空气中很快凝成细小的水珠。她看到儿子蹲在石板上盯着玉珏发呆,连忙走过去,将碗递到他面前,“昨天折腾到半夜,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小心冻着。”
李淳风接过陶碗,却没有立刻喝,而是将推字玉珏举到母亲面前:“娘,你看,玉珏还在发热。昨天双玉共鸣时,光一直指向灶台,我觉得老宅里肯定还有一块辅玉,就是祖父笔记里写的‘月牙形辅玉’,藏在灶台附近。”
卢氏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向灶台 —— 那是一口用了三十年的青石灶台,灶膛里还残留着昨日做饭的灰烬,灶台上摆着几个陶制的油壶和盐罐,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油烟,看起来与寻常农家的灶台并无二致。她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傻孩子,这灶台娘天天用,要是藏着玉珏,怎么会不知道?快喝粥,别胡思乱想了,你爹和张博士还在屋里等着商量合璧的事呢。”
李淳风没有放弃,他捧着陶碗走到灶台旁,蹲下身仔细观察灶膛的每一处缝隙。就在推字玉珏靠近灶壁的瞬间,玉珏突然泛出刺眼的金光,灶膛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与玉珏呼应。更神奇的是,院角的青铜风铃突然 “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铃身的霜粒瞬间融化,泛出淡淡的银光,铃舌始终朝着灶台的方向,无论寒风如何吹拂,都没有偏离分毫。
“娘!风铃动了!它在指灶台!” 李淳风兴奋地喊道,快步跑到院角,仰头看着风铃的方向 —— 铃身的银光越来越亮,与推字玉珏的金光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光带,将灶台与风铃连在一起,像是在为他们画出一条清晰的 “寻玉路线”。
卢氏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快步走到风铃下,伸手摸了摸铃身 —— 原本冰凉的铃身竟泛着温热,铃壁上的星纹图案在晨光中格外清晰,与推字玉珏的纹路隐隐重合。她这才意识到,儿子的猜测并非空想,老宅的灶台之下,或许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这就去叫你爹和张博士!” 卢氏放下手里的陶碗,快步向正屋跑去,声音里满是激动。
很快,李播、张文远和闻讯赶来的王二、张老汉就聚集在灶台旁。李播看着泛光的推字玉珏和始终指向灶台的风铃,又翻出祖父留下的笔记,确认 “月牙形辅玉” 的记载后,沉声道:“既然双玉和风铃都指向灶台,咱们就挖开看看。王二,你去拿锄头和铲子,动作轻一点,别损坏了灶台的根基;张博士,你带着淳风观察玉珏的变化,一旦有异常,立刻喊停;张老汉,你帮着清理挖出来的泥土,看看有没有玉珏的痕迹。”
“放心吧李郎君!保证小心!” 王二扛着工具快步走来,粗实的臂膀上肌肉紧绷,却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灶台之下的 “秘密”。张老汉则拿来一个竹筐,蹲在灶台旁,准备随时清理泥土;张文远则站在李淳风身边,手里拿着罗盘,不时校准方位,确保挖掘的方向与玉珏的指引一致。
挖掘从辰时开始。王二先用铲子小心地铲开灶台周围的泥土,青黑色的泥土带着常年做饭的烟火气,混杂着细碎的木炭渣,在晨光中散发出淡淡的暖意。李淳风捧着推字玉珏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挖掘的区域 —— 每当王二的铲子靠近灶台地下三尺处,玉珏的光芒就会变得更亮,灶膛深处的震动也会更明显,这让他愈发确定,月牙形辅玉就在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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