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怒意里裹着团说不清的火 —— 有对藤家的怕,有对被白晨比下去的妒,还有对 “白晨如今能躲清闲” 的愤懑。“
他不就是进了猎兽殿?当年在陵城,谁没笑过他是‘第一灵契都凝不出的废物’?现在倒好,成了宝贝疙瘩,轮着我们去拼命?”
“还有白殊轩!”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就因为他是主家嫡系?父亲您是我们白家除去供奉外的唯一灵师级高手!论实力,论资历,这当家的位置早该轮到我们这一系了!”
“啪!”
白天南猛地拍了下桌子,烛火惊得跳了跳,账本上的墨迹都震出了细纹。
“混账东西!”
他瞪着儿子,眼底的红血丝比烛火还亮,“当年你爷爷在时,我确实动过心思。可现在我坐了这二家主的位置才明白,他当年有多难!”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抵着眉心,声音沉了下去:“你以为白家现在还是四品世家?撑死了算个一品末流!若不是林老爷子念旧情,给了这临时驻地,我们连舒城的城门都进不来!这个时候内斗?怕是要跌成不入流的破落户,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白殊靖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梗着脖子嘟囔:“那也不能让我去啊…… 藤家老大……”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气音,“我不想死……”
“没出息的东西!”
白天南气得发抖,抬手想打,却又硬生生收回,巴掌落在自己大腿上,“当年你爷爷把你宠坏了!四品世家的日子过惯了,以为天塌下来有长辈顶着?现在家族落难了,你倒学会怂了!”
他盯着儿子,眼神里又恨又疼:“对内横,对外软,你这性子,迟早要栽大跟头!”
白殊靖被骂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咬着牙:“我就是不去!”
白天南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比晚风还沉:“罢了,上辈子欠你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外漆黑的夜空,“我去趟你三伯家。他儿子殊温今年十六,实力虽比你差些,总还算稳妥。我舍下这张老脸,求他换你下来。”
白天南这一系,还有四个兄弟,白天南排老大,老二,老四全部战死在陵城,当时只有他和老三在外处理生意,也算逃过一劫,老三家还有个十六岁的儿子,和白殊靖差不多年纪,实力比白殊靖稍微差点,舍下老脸,看能不能让老三家出战。
白殊靖一听,顿时急了:“不行!不能让温弟去!”白殊温从小跟他一起摸鱼掏鸟窝,算得上亲近,“他那只青面猴才成长期五阶,去了不是送死?父亲,您还是去跟家主说说,让白晨去!他不是厉害吗?”
白天南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收起你那点心思!”
他一字一顿道,“白晨刚进猎兽殿,前程不可限量。真要是折在这场比试里,白家复兴的指望就断了大半。你以为家主不让他上,是偏心?那是在护着家族最后的火苗!”
“父亲……” 白殊靖还想说什么,对上白天南那双淬了冰的眼,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他悻悻地转身,袖子甩得震天响,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有烛火还在晃。
白天南走到桌前,指尖抚过账本上 “灵地收益” 那栏刺眼的赤字,忽然低声叹了口气。
当年在陵城,谁不盼着自家一脉能压过主家?可真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才明白,所谓的 “嫡系旁系”,在家族存亡面前,不过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嘴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起来。
窗外的风更急了,吹得那破洞 “呜呜” 作响,像极了陵城破城那日,族人哭嚎的声音。
“可惜啊……”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太多人还没醒……”
......................
并未先去门口,灵魂空间的异动让白晨先回了房间,他让身边的下人去通知门口的白玲来自己的小院。
不久,白玲便蹦蹦跳跳地来到白晨院子门口。
“晨哥!大中午的太阳这么大,你怎么还在睡觉啊!”
白玲站在白晨房间门口,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大声喊道。
房间里,白晨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的灵魂之力渐渐消散。他身旁的冰凝,也在一瞬间收敛气息,迅速变回成长期四阶的暗冰灵。
白晨暗自感叹:这冰寒果的效果真是强大!冰凝已成功攀升至成长期六阶,自己的灵力也有显着增长。
照这速度,估计再过三四个月,距离高级灵士便不远了。
白晨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
一开门,便见站在门口的白玲,她一脸欣喜,仿佛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晨哥,我都等你好久啦!”
白玲撅起小嘴,一脸委屈地说。
白晨自然不信这小魔女的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好啦,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走吧,我们去城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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