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日子,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杨昊干脆就在南山城待着,等过完年再赶去流光城。
所以杨昊花钱在南山城买了一间宅子,又花了一笔钱雇佣一些人手布置了一下,算是在南山城安了个家。
连怡便带着连鑫连蕊让李虎赶着马车载着她们满城乱窜,到处采买年货,终于在年三十前把一切搞好。
等到年三十晚上,一大桌精致的菜肴摆在了正堂中的八仙桌上,连怡等着杨昊在上首坐好,便帮着大家把酒斟满,举起杯子向杨昊说道:“我们三姐妹从小就是孤儿,在被连家人收养前,孤苦无依。记得有一年寒冬,我们三姐妹在雪地里啃着硬得硌牙的馒头,夜晚蜷缩在破庙里互相取暖。
连鑫为了给我们找口热汤,被一个醉汉打得鼻青脸肿;连蕊偷藏的半块桂花糕,一直留到发霉都舍不得吃~~~”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杯中酒泛起细碎涟漪:“后来被连家人收养才过了一段温饱的日子,但连家人病逝后我们就进入了江湖,这些年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应付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我们早就忘了年的滋味。
可今日……” 连怡望着桌上火红的灯笼,映得姐妹三人眼角的泪珠在闪闪发光,“有您在,有这桌热乎乎的饭菜,倒像是把这些年错过的团圆,都攒到一起了。殿下,我敬您!谢谢您救了我们,又收留了我们。”
连鑫连蕊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齐声说道:“殿下,我们敬您~!”
“言重了。”杨昊也举起了酒杯,他对这种煽情的场面很无奈,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借着饮下酒的时间想出了怎么回应:“说不上收留你们,只是一起互相护持吧。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实际情况,说是皇子,可只是个名而已,以后还请多多帮撑了。”
接着李虎也站了起来,他嘿嘿一笑:“我身世没那凄苦,只是想着殿下把我从死境中拉出来,我就要用一辈子报答殿下。殿下,我敬您。”
杨昊喝着酒,听着他们四个人的聊天,思绪又回到了前世跟在那个老道身边的情景——北方刺骨的寒风裹着沙尘,他缩在破旧的道袍里,跟着老道在火车站、商业街来回穿梭。
“施主留步,贫道看施主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老道捻着胡子故弄玄虚,杨昊则捧着褪色的卦盘,装模作样地掐算。
遇到一些比较难缠的路人,老道使个眼色,他便立刻抱着破碗哭喊,装成被遗弃的苦命道童。那些年骗来的馒头、零钱,都混着苦涩咽进肚里。
一阵画面转过,一声怒吼传入耳朵——“你这个不肖子,如不是你,你母后怎么会死去,滚开,我不想看到你。”杨万里黑着脸庞,愤怒的一甩衣袖,把一个幼童摔倒在在地。
幼童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无助,他不明白,他也是父皇的儿子,他只是想要父皇对他笑一笑,像对哥哥一样,也拍一拍他的脑袋~~~
“哼~!我不是你哥,我也没有害死自己母亲的弟弟。”杨庭厌恶的看了一眼幼童,幼童的手里正捧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关着一只蛐蛐。
前几天幼童听起宫女说哥哥喜欢蛐蛐,他便熬了两个晚上,才抓到这一只,想送给自己的哥哥,想换来哥哥对他笑一笑~~~
“哼~!你想摔死在皇宫,让朕和你皇兄背上恶名吗?你这个不肖子,来人,给他安排一下,从今天起,让他在宫外居住。”
已经十岁的男孩头上缠着绑带,看着前方咆哮的父皇,两天前他不知被谁推下了石台,昏迷了过去。
今日他才刚刚苏醒就被要赶出皇宫,他的眼底已经失去了光,满眼的死灰。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母后?母后的死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桌上火红的灯笼与记忆中昏暗的月亮慢慢重叠,他晃了晃头,杯中的酒泛起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殿下!殿下?”他收回思绪,疑惑的而看着喊自己的连蕊。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杨昊感觉到脸上两道冰凉,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然后放在嘴里尝了尝,果然~~~这是苦涩的。
他苦笑了一下,为什么?我只是回忆起了前世,为什么你会突然出来凑热闹?难道你还有所不甘吗?
杨昊皱了皱眉,本以为前身早已彻底消散,却没想到前身的执念这么深,看来要消除这个执念,得找到根本原因才行。
大年初一,杨昊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看着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不禁为自己当机立断买下这个宅子感到庆幸。照这样的天气,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
小紫也醒来了,一下窜到杨昊的肩膀上,抬起爪子,指着外面的大雪不停地吱吱吱叫着。
打开房门,就见连怡三姐妹和李虎正恭谨的站在门外,见他一开门出来,便齐声喊道:“给殿下拜年!愿您新岁福寿康宁,阖家顺遂!小的今年定当尽心跑腿打杂,绝不敢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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