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停下手中的活,走到丈夫面前,握住他因紧张而攥紧的拳头。“夫君,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担心,每晚想到他要离开这么久,心里就空落落的。”她声音轻柔却坚定,“但我们都明白,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游玩。卢修斯先生、索菲亚女士会轮流随队指导,医疗官是宫中最好的儿科圣手,护卫是从你铁马营里精选的老兵。更重要的是,疆儿自己……他想去。”
哈桑看向儿子。秦疆似乎感觉到父母在谈论自己,抬起头,一双酷似阿娜尔的大眼睛里闪着光,用力点点头:“爹爹,我要去看大雪山,看不一样的人,听不一样的故事!卢先生说,星星下面的土地很大很大,我要自己去走走看!”
哈桑看着儿子眼中那份混合了天真与无畏的渴望,心头一软,又涌起一股复杂的自豪。这小子,才这么点大,心气倒不小,像他,也像他娘。
他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秦疆的脑袋(小家伙的头发已经浓密黑亮)。“好,想去就去!记住,出去了,你就是咱们老秦家、咱们西域的汉子,更是这‘寰宇’的一份子。遇到事儿,多听卢先生和护卫叔叔的话,自己机灵点。受了委屈……写信回来,爹给你做主!”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把没有开刃、但做工极其精良的装饰性短匕,塞进儿子手里,“这个带着,壮胆!记住,兵器是最后的手段,真正的本事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这儿。”又指了指胸口。
秦疆接过短匕,似懂非懂,但郑重地抱在怀里,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爹爹!”
阿娜尔在一旁看着,眼眶微红,却带着欣慰的笑意。
翌日清晨,远征队在咸阳西市集结出发。除了队员家属,还有不少闻讯赶来送行的民众。哈桑和阿娜尔站在人群中,看着小小的秦疆穿着合身的远行服,背着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的行囊,努力挺直腰板,跟在卢修斯身边,向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然后转身,迈着还不算稳健却异常坚定的步子,汇入队伍,向着西方辽阔的天地走去。
马车辘辘,驼铃叮当,逐渐消失在晨雾与远方道路的尽头。
哈桑久久伫立,直到阿娜尔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走吧,夫君。”阿娜尔低声道,“我们的战场在这里。而他们的征途,刚刚开始。”
天上的“影月”在不可见的轨道上沉默运行,地下的古老岩壁在流水中低语,西行的队伍在尘土中远去。不同的尺度,不同的旅程,却都在为同一个未来,积累着经验、智慧与勇气。
月影渐明,前路未卜。但步伐,已经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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