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缓缓升起,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云清欢将陈小宇的工牌放进外套内袋,指尖触到那片生锈的铁片,心头一沉。
墨言走在前头,顺手把最后一张残符收进袖中。陆景然跟在后面,沉默不语,但脚步比从前稳了许多。
“走吧。”云清欢拍了下手,“去判官那儿查命灯记录,这事不能拖。”
三人上了车。她坐在后排,法器箱放在腿上。刚系好安全带,陆景然突然下车。
“你干嘛?”她问。
他走到后备箱,取出了装镇魂铃和铜线卷轴的金属箱。这箱子平时由墨言背着,分量不轻,边角还硌人。
“我来背。”他说。
云清欢挑眉:“你能行?”
“试试看。”他笑了笑,将箱子扛上肩,咔哒一声扣紧肩带,“三哥给的训练计划,可不是白练的。”
车子启动,驶出废弃工厂的大门。路面坑洼不平,车身颠簸剧烈。云清欢一手扶着罗盘支架,生怕它倒下。眼看要过一个大坑,车身猛地一歪,她伸手去撑——
一只手先她一步按住了支架底座。
是陆景然。
他坐在副驾后方,身子前倾,手臂抵住支架,另一只手仍抓着金属箱的提手,整个人稳稳地坐在座位上,纹丝未动。
“谢谢。”云清欢松了口气。
“没事。”他收回手,活动了下肩膀,“这箱子比我健身房的杠铃还轻。”
墨言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了市区,车停在一条老巷口。判官约他们在地下联络点见面,地方偏僻,得步行一段。云清欢刚要拿法器箱,陆景然已把两个箱子都背上肩。
“别硬撑。”她说。
“我不是硬撑。”他调整着肩带,“我是真的进步了。”
她笑了:“哟,还挺得意。”
“当然。”他点头,“以前连符纸都贴歪,现在能搬装备了,不该夸一句?”
云清欢看着他:“你还真想听表扬?”
“必须的。”他认真道,“我每天跑五公里,深蹲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三哥说我要再瘦五斤,就能过体能测试。”
墨言终于开口:“三哥是医生,不是教官。”
“他说我能行,我就得行。”陆景然笑,“总不能每次见鬼都靠你们救吧?”
云清欢有些意外。她记得第一次见陆景然时,他西装笔挺,步履从容,一看就是那种不用亲自打卡健身的富家子弟。可如今,这家伙为了能跟上任务,硬是把自己练成了这副模样。
“行吧。”她点头,“确实不错。下次去山里抓鬼,你负责背朱砂坛子。”
“几个?”
“一人两坛。”
“没问题。”他眼睛亮了,“还能顺便给你拎水壶。”
墨言忽然转头:“古庙那边山路陡,下雨容易滑。”
“我知道。”陆景然答得干脆,“我已经练平衡了,每天闭眼单脚站十分钟。”
云清欢差点笑出声:“你还真当自己是特训队员?”
“不然呢?”他耸肩,“我又不是来看热闹的。你们往前冲,我在后面搬东西,也算一起干活。”
这话一出,车内安静了一瞬。
云清欢低头看手机,没接话,嘴角却带着笑意。
墨言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进了联络点,判官已在等候。云清欢递上工牌说明情况。判官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背面那行字,眉头皱起。
“北邙遗脉……这事不简单。”他抬头,“命灯被封,说明有人不想让他投胎。动手的人懂行,手法很熟。”
“能查到是谁吗?”云清欢问。
“可以,但需要时间。”判官合上档案,“你们先回去,有消息我通知。”
走出联络点,天已大亮。街边早餐摊冒着热气,油条在锅里滋滋作响。
“吃点东西再走?”陆景然问。
“不了。”云清欢摇头,“我得回公寓整理线索,还要查沈家老宅镜子的事。”
“我送你。”墨言说。
“我也顺路。”陆景然立刻接话,“正好路过健身房,我去换身衣服。”
云清欢看他一眼:“你刚锻炼完?”
“嗯,早上六点跑完十公里就赶过来了。”
她愣了:“你疯了吧?凌晨五点就起床跑步?”
“习惯了。”他笑,“刚开始跑三公里就喘,现在十公里像散步。三哥说,体能好了,反应才快,关键时刻能救人。”
墨言拉开副驾车门,回头看了他一眼:“下次任务可能遇到移动拘魂阵,跑得慢会被吸进去。”
“那我得多练冲刺。”陆景然说,“反正我不掉队。”
云清欢站在车边,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不同。从前是她和墨言搭档,陆景然像个外人一样跟着。如今他竟能跟上节奏,甚至开始讨论战术。
“喂。”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你最近这么拼,是不是想表现给我看?”
陆景然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耳尖微红:“有一点。但主要是我不想拖后腿。上次在工厂,你要不是拽我出来,后果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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