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坐在地上,手压着裂开的罗盘,指尖还在渗血。她刚想喘口气,就发现罗盘警报声愈发急促,她低头看去,屏幕上因裂缝而扭曲的字迹正显示着与之前相同的严重警告——高危怨源残留,建议立即上报地府备案。
她心头一沉——这不是普通提示,是警报。
“不对。”她低声说,“刚才烧断的是主根,但这东西……根本没死。”
沈凌越抹了把脸上的灰,闻言皱眉:“不是解决了吗?你不是说‘暂时’吗?什么叫没死?”
“我是说它暂时退了。”云清欢撑着地面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可现在它在往下钻,已经深入三百米,正在聚气。”
沈凌薇抱着破围巾,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三百米?我们家底下有地铁吗?谁会埋这么深的东西!”
云清欢没理她,从布袋里取出一块铜片,贴在罗盘上,口中默念几句口诀。屏幕裂缝中缓缓浮现出一幅图像——地底深处,一团黑雾缓缓旋转,周围红线纷乱飞舞,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不断膨胀。
“这是养鬼阵的核心。”她眼神骤紧,“有人在下面培育‘九狱沉魂’,用沈家的地脉当养料。”
“什么?”沈凌越一脸茫然,“九狱?是地狱包厢吗?”
“闭嘴!”云清欢瞪他一眼,“那是古时的怨灵,生前含恨而终,死后被邪术封印千年,靠吞噬活人阳气和家族气运转。一旦成形,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沈家人。”
沈凌薇吓了一跳:“所以它盯上我们,是因为我们命硬、有钱、八字旺?那我们不就是自助餐,随便吃?”
“差不多。”云清欢脸色苍白,“而且它已经醒了。”
话音未落,花园温度骤降。
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沈凌越低头一看,袖口竟结了一层薄霜,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
地面开始震动,不再是先前那种轻微晃动,而是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下向上顶撞。裂缝迅速蔓延,如蛛网般朝他们脚下爬来。
“别动!”云清欢冲过去一把拽住沈凌薇,“别踩裂缝!阴气会顺着脚底侵入体内!”
她另一只手在地上疾速画出三道符咒,指尖仍在流血,画完后猛地拍下。红光一闪,三角形结界瞬间成型,将三人护在其中。
“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个结界。”她喘着气,“撑不了多久。”
沈凌越望着墙缝中涌出的黑雾,喉咙发干:“你就不能做点不用流血的事?每次都割手割脚,跟切菜似的。”
“你能你来。”云清欢翻了个白眼,“再啰嗦我就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
沈凌薇紧攥着破围巾,声音发颤:“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的衣服全毁了,今天可太邪乎了!”
“它要的是血脉。”云清欢紧盯裂缝,“沈家祖上可能得罪过人,或者这块地本就是乱葬岗,被人设了局。如今阵法被打乱,它趁机反扑。”
正说着,黑雾忽然静止。
四周陷入死寂。
连风都停了。
下一秒,花园中央的地面轰然裂开,一道幽光照出,宛如地下开启了一扇门。灰雾翻滚,逐渐凝聚成人形,将近三米高,肩宽体阔,双臂垂落,几乎触地。
最可怕的是它的头——没有面孔,只有一团蠕动的灰雾。
但它一站起,便令人窒息。
沈凌越胸口如压巨石,呼吸困难。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脚撞到石凳竟毫无知觉。
“它……是不是在看我们?”沈凌薇声音发抖,“我没戴美瞳啊,干嘛盯着我?”
“它不是看你。”云清欢死死盯着那团雾,“它是在听。”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本旧书——《阴册残卷》。纸页泛黄,边缘还有虫蛀的小洞。
她快速翻找,手指微颤:“九狱沉魂……惧阳火,畏清净之音,忌血誓……以阳寿为食,一旦现身,必取一家之主或血脉纯正者为祭。”
“那就是你?”沈凌越脱口而出。
“对。”云清欢合上书,“所以我得拖住它,你们快走。”
“你想都别想!”沈凌越一把抓住她手腕,“上次你说暂时,结果差点炸墙;这次你说跑,是不是又要拼命?”
“我没那么大力气。”她苦笑,“但我也没多少血能用了。”
这时,那鬼影动了。
它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外,似在试探空气。手指触及结界边缘,红光“嗤啦”一声熄灭一角。
结界破了个口。
冷气灌入。
沈凌薇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妹妹,你刚才说它怕清净的声音?那你唱个歌啊!《好运来》行不行?”
“这时候你还开玩笑?”云清欢忍不住笑出声,“我说的清音是道门铃音,不是广场舞神曲!”
她从布袋中取出一只青铜小铃,上刻八卦纹路,系着褪色的红绳。
“这是我师父给的,摇三下可破幻象,摇五下能定魂。”她说完,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三下。
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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