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蹲在花坛边,指尖刚沾过清水,草叶还在打转。她没急着动手,反而把桃木铃往左手腕上推了推,轻轻晃了三下。铃声不响,只在空气里荡开一圈几乎听不见的颤音。
地面那片叶子忽然停了。
她眯起眼,嘴角一勾,“藏得挺深啊。”
话音落,她抽出一张迷你黄符,用舌尖点湿了角,啪地贴进石缝深处。符纸刚稳住,土缝里“嗤”了一声,像是热铁碰了水汽,接着一股灰烟冒出来,扭成个小旋风就往月季根部钻。
“还敢跑?”她一把抄起小铲子,照着烟气边缘轻拍两下,“啃我花就算了,昨儿偷喝三哥浇药草的灵泉水,前天还蹭大姐新买的香薰蜡烛——你当我不知道?”
那团灰影猛地一顿,缩成指甲盖大小,在石缝口瑟瑟发抖。
云清欢歪头,“再不走,我喊判官来登记户口,排个投胎号,十年起步。”
灰影“嗖”地窜出,绕着她脚踝转半圈,又回头看了眼月季花,这才散开,像一缕被风吹散的雾。
她拍拍手站起来,正要收铃,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拖长调的“哎哟”。
“妹妹这是在超度月季吗?开花开得不够旺?”
沈凌薇披着真丝睡袍从回廊拐出来,手里端着咖啡杯,高跟鞋都没穿,光脚踩在青石板上,笑得肩膀直抖。
云清欢转身,一本正经点头:“二姐有所不知,这片月季底下住了个馋鬼,专偷有机肥和精油,刚才差点被它溜了。”
沈凌薇翻个白眼,“那你铲子怎么不去挖肥料公司?”
话没说完,脚下那片落叶突然逆着风打了两个转。
她愣住。
云清欢慢悠悠道:“现在你脚底踩的,是刚才那个小鬼的远房表弟,喜欢看短裙。”
“啊!”沈凌薇跳起来单脚蹦,咖啡洒了一手,“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骗你干啥。”云清欢掏出另一张小符,往她包上一贴,“喏,防窥符,保你三天内没人偷拍裙底。”
沈凌薇半信半疑接过来,低头看包,“这……画的是个摄像头?”
“现代鬼也与时俱进。”她眨眨眼,“它们现在都用灵体直播。”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凌越穿着运动背心从健身房出来,手里拎着瓶水,看见两人在花坛边嘀咕,凑过来问:“干嘛呢?抓小偷?”
“抓鬼。”云清欢指着他脚下,“你鞋带松了,顺便也踩了个。”
沈凌越低头一看,鞋带好好的。
他抬头,“你又诈我。”
“不信?”她从包里摸出一面小铜镜,往他脚下一照。镜面原本清亮,瞬间蒙上一层灰翳,像被谁哈了口气。
“卧槽。”他往后跳半步,“还真有?”
“低阶风鬼,爱钻裤腿。”她把镜子收起来,“二哥你最近是不是总觉背后凉飕飕的?”
“……好像有点。”
“那是它在你后颈吹气。”她一脸严肃,“建议换条内裤。”
“去你的!”沈凌越抬脚作势要踢,她笑着躲开。
这时沈凌泽从屋里走出来,白大褂都没脱,手里还拿着听诊器。他站定看了看三人,皱眉:“你们围着花坛演什么驱魔大会?”
“三哥!”云清欢招手,“快来,我们正在围剿花园游魂团。”
“游魂?”他冷笑一声,“我看是你们集体幻觉。”
话音未落,他脚边一杯没喝完的柠檬茶突然冒泡,水面凸起一个小包,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顶。
沈凌泽盯着杯子,眼神变了。
云清欢咧嘴:“三哥,要不要用你的听诊器听听‘魂波频率’?”
他沉默两秒,真把听诊器耳塞塞进耳朵,探头凑近杯子。一秒后,他猛地抬头,“这水……温度下降了两度。”
“阴气吸热。”她得意地扬下巴,“标准操作。”
沈凌泽盯着她看了五秒,忽然把听诊器挂脖子上,弯腰捡起园艺剪,“行,算我加入。这玩意儿能当法器使不?”
“当然。”她郑重其事接过,往剪刃上画道符,“已开光,斩邪专用。”
沈凌越立刻抢过去,“给我给我,我要剪它的头!”
“你剪空气吧。”沈凌薇翻白眼,“它连实体都没有。”
“那我也要仪式感!”他举着剪刀在空中咔嚓两下,“死吧!妖孽!”
几人正闹着,沈凌琛从书房出来,西装笔挺,领带都打好一半,看见自家兄弟姐妹在花园里拿园艺工具比划,愣住。
“你们……在干嘛?”
“大哥!”云清欢挥手,“我们在清缴花园残余势力!”
沈凌琛走近,目光扫过地上几张符、沈凌越手里的剪刀、沈凌泽脖子上的听诊器,最后落在她脸上,“又是鬼?”
“小鬼,调皮但无害。”她摊手,“就跟家里进了几只野猫似的,吓唬两下就行。”
沈凌琛皱眉,“以后这种事让安保来做。我明天就安排团队装红外监控,加全天候巡逻。”
“不用。”她摇头,“它们不是入侵者,是住户。这园子灵气旺,老树多,自然吸引小家伙来歇脚。赶尽杀绝不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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