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李所长狂喜的呼喊还在耳边轰鸣,陈启年握着手机的手心却全是冷汗。
通道打开了?来自地底深处的安全确认信号?!这突破来得太是时候,又太不是时候!王书记的深夜质询像一把悬顶之剑,而这条刚刚打通的、连接着沈松柏大脑与地下未知存在的“安全通道”,是足以颠覆所有认知的王牌,也是可能引爆一切的雷管!
“李所!听着!”陈启年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第一,立刻停止所有主动刺激!维持最低限度的‘安全信号’静默接触状态,只接收,不发送!第二,所有数据,特别是捕捉到的来自地下的反馈信号频率特征,最高等级封存!第三,沈工的生命体征必须绝对稳定!这条通道,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绝不能出任何差错!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办公室死一般寂静。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陈启年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王书记的办公室,九点。他必须去,必须面对。但怎么说?说地下埋着一个能用脑波对话的古老实验室?说有个叫SWH的幽灵组织在疯狂抢夺?说他们刚刚用植物人工程师的脑电波当钥匙,撬开了一条缝?
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这偏偏就是现实!
他坐到桌前,摊开纸笔。不是写汇报材料,而是梳理线索——从重生后熔毁U盘里的量子密钥,到沈松柏的谐振波束公式,再到地底石刻、脑波符号、死亡纹身、安全刻度...
一条条看似荒诞的线索,最终都指向那个深埋地下的“共振点”。
陈启年需要用一个逻辑尽可能严密的链条,把这份“天方夜谭”包装成一份能让人半信半疑的“绝密报告”。
时间在笔尖沙沙声中飞速流逝。
窗外天色渐亮,陈启年合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眼中布满血丝,却多了一份破釜沉舟的锐利。
陈启年决定,赌一把:赌王书记,不仅仅是他的上级,更是更深层次守护秘密的“同道中人”!否则,无法解释王书记一直以来对他超乎寻常的信任和支持!
省委大楼,王书记办公室。
厚重的实木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深色的地毯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王书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看陈启年带来的任何材料,只是用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启年,坐。”王书记的声音很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你说的每一个字,出你口,入我耳。”
陈启年深吸一口气,没有绕弯子,从重生后保留的未来记忆碎片和那个熔毁的U盘说起,一直讲到新江湾地底的石刻符号、沈松柏诡异的脑波符号图谱、SWH的死亡纹身及其“权限刻度”的意义,以及...就在几小时前,利用脑波安全刻度成功与地下“共振点”建立静默连接的惊人突破!
他语速平稳,逻辑清晰,将匪夷所思的线索串联成一条指向地底核心秘密的链条。他没有过多渲染,只是陈述事实,如同汇报一项极其特殊的科研项目。办公室里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在回荡。
王书记全程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直到陈启年讲到成功建立静默连接,捕捉到地下反馈信号时,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陈启年说完,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手心微湿,等待着王书记的裁决——是斥为荒谬,还是...
良久,王书记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陈启年。他看着窗外省委大院里的苍松翠柏,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
“1943年,河南,黄河故道。一支执行秘密勘探任务的地质小队,在河床下三十米深的特殊岩层里,发现了一块刻满非金非石、非篆非籀奇异符号的石板。石板周围,检测到无法解释的微弱能量场。地质小队将石板秘密运回...三天后,整个小队连同石板,在一次空袭中人间蒸发,档案列为绝密,代号‘河图’。”
王书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陈启年震惊的双眼:“1987年,大兴安岭深处,一场诡异的森林大火后,护林员在过火核心区发现一片呈完美几何图形倒伏的林木,中心点土壤呈现玻璃化结晶。现场残留的辐射读数异常,却找不到任何放射源。一份仅有少数人看过的内部报告称,检测到了‘类脑波能量脉冲残余’,事件代号‘天火’。”
他一步步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沉静的目光深处,翻涌着陈启年从未见过的、属于守护者的凝重与沧桑。
“启年同志,”王书记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守望吗?你以为,‘时空守望者’,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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