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美女姐姐怎么称呼?”赵毅伟仿佛彻底入了戏,揽着两位姑娘谈笑风生,几句话就逗得她们笑靥如花、眼波流转。
另一边却气氛冷凝。苏糖板着脸,不满地瞪着赵毅伟那副“猪哥相”,同时严禁身旁姑娘碰她,整张脸冷若冰霜,尴尬得几乎结冰。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人群纷纷涌去,仿佛在期待什么。
“小仙女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赵毅伟越叫越顺口,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被他称呼的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胸脯也随之起伏:“公子可真会说话~这该是我们万花楼的头牌——如梦姑娘来了。”
“哦?如梦?真有这么大魅力?难道比两位仙女姐姐还美?我不信!”
“唉,谁让人家背后有人呢?”
“就是就是,装什么卖艺不卖身?偏有些男人就吃这套……”
在赵毅伟一番吹捧下,两人竟真生出几分自信,暗搓搓地说起如梦的不是。
“哼,我也是这么觉得。两位仙女姐姐如天仙下凡,在下有一事想问……”
“什么事呀?”
“若想为二位赎身,大概需多少银两?”
“公子您……您当真?”两人皆是一怔。风尘多年,竟还有人愿赎她们回去,更何况对方还如此年轻俊朗。一时之间,她们眼含春水,拉着赵毅伟就要往厢房去。
“咳咳,姑娘们先说说具体数目,容我掂量掂量。若是赎不起二位,我宁愿不碰姐姐们,否则日后相思成疾,该如何是好?”
“若公子不嫌弃,奴家自己也有些积蓄,只需一百两便够。” “奴家也是!”
见二人一脸认真,连私已钱都愿掏出,赵毅伟心道不妙——玩脱了。不是说风尘女子见多识广吗?怎么这就信了?他本只想打听赎身价码,好在之后赎回小翠时谈判,这下倒好,成了玩弄感情的骗子了。
虽是风尘中人,他也不愿无故伤人。若不是为生活所迫,谁愿沦落至此?说到底,都是苦命人。
苏糖在一旁看出端倪,立刻兴致勃勃地煽风点火:“伟哥,你不是总抱怨还没成亲吗?你看,这不正好双喜临门?”
“如梦姑娘到——!”正在此时,龟奴一声高喊打破喧闹,间接替赵毅伟解了围。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听香阁高台。
只见一顶轻纱轿子被几名大汉抬入,轿中一道曼妙身影若隐若现,一双玉足纤尘不染,搭在轿外。淡色轻纱朦胧遮掩,确有一股如梦似幻的韵味。
赵毅伟瞳孔微缩,御兽空间内,无齿翼龙正发出预警。那几名大汉恐怕都有接近五阶的实力。他在心中迅速想出了一个主意。
“不愧是如梦姑娘,当真绝色!”
“若能一亲芳泽,死也甘心…”
“你的命值几个钱?听说上城曾有公子为她一掷十万两,也只得见一面!” ……
“我靠,十万两?她镶灵石了吗?!”
最后这句话在一片赞叹声中格外刺耳。场面霎时冷了下来,众人纷纷扭头,想看看是哪个浪荡子竟如此粗鄙。
目光尽头,所有人都看向了赵毅伟。
赵毅伟面不改色,扭头望向苏糖,一本正经道:“唐兄,何出此言啊!”
见这货毫不犹豫就把锅甩给自己,苏糖气得差点笑出来——这厮也不想想,自己是来帮他的,他倒好,仗着她女扮男装不便说话,当场栽赃!
但苏糖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便如此也没开口反驳,只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做解释。随后往长椅一靠,闭目养神,懒得再看他。
身旁两位姑娘悄悄扯了扯赵毅伟的衣袖,示意他慎言。
见赵毅伟不认,众人也不便追究,气氛却已冷了大半。
“怎么了?这位如梦姑娘似乎很有来头?”赵毅伟这才低声问道。
“她是总部调来的,连我们掌柜的都不敢怠慢。伟郎即便看不惯,也不必为我等得罪她……”两人自行脑补,以为赵毅伟是为她们出头才口出狂言,一时更是倾心。
“倒也不全是为你们,主要乡下人没见识,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伟郎过谦了……” …………
就在这时,如梦身旁的丫鬟轻移莲步,走到台前柔声说道:“今日我家姑娘以‘情’字为题,请各位公子一展才情。若有佳作,姑娘愿亲自品评,奉茶一盏。”
话音才落,众人皆低头思考起来。很快便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胖公子抢先站起来,提笔嚷嚷:“我先来!美人如花情似水,哥哥日夜都想陪。若得芳心对我笑,散尽家财也不悔!”
写罢还得意地环顾四周。台下顿时响起几声尴尬的咳嗽,几位文人模样的客人无奈摇头,有姑娘以扇掩面,似是忍笑。这打油诗般的句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公子当真是诗意浸透了生活。且一片赤诚之心,率真质朴难得可贵。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才子愿意展现才华,吟诗一首。”如梦不愧是头牌,一段话便将场面又拉了回来。
不多时,一位瘦高书生便站起身来,故作深沉地吟道:“吾思情兮,如江之长流,奔涌而不息兮,终日惶惶以求……”
句子拗口,辞藻堆砌,却空洞无物。洋洋洒洒写了近半张纸,到后来,就连丫鬟也不愿意继续再读下去,台下已有人开始走神,低声交谈起来。
“这位公子才情如泉涌,大家先让他继续发挥,若有别的佳作不妨先行上来展示一番。”如梦姑娘稳定发挥,尽情展示语言的魅力。
很快第三位走了上来,这是一个中旬男子,容貌间有些虚白之相,显然平日里纵欲过度,他走的是香艳路线,写的是:
“红帐暖,玉体横,
唇齿间,情味生。
愿醉芙蓉帐,从此不早朝。”
“嘿,这个倒还像是那么回事!”听完赵毅伟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虽然他的文学造诣也很一般,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哪里是什么诗词会,这分明是流氓现场!
这位如梦姑娘也不容易,天天要应付这些人才。
台上的如梦都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台下更是响起几声不满的嘘声——“俗不可耐!”“简直辱没听香阁风雅!”
几番下来,场内的气氛已从期待转为失望,窃窃私语中夹杂着些许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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