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雨势骤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别墅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搅得客厅里的暖光都跟着晃了晃。沈清秋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顾危宸三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临时处理点事,很快回来陪你吃晚餐。”
窗外的天色早已彻底暗沉,餐桌上的菜肴被佣人热了三次,依旧冒着袅袅热气,却始终等不到男主人归来。沈清秋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心头莫名升起一阵不安,那种熟悉的、怕他出事的恐慌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佣人略显慌乱的惊呼:“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沈清秋猛地站起身,快步冲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湿透的顾危宸。他黑色的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左臂的衣袖染着刺目的红,血珠混着雨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俊朗的脸上沾着泥点,额角还有一道浅浅的擦伤,平日里深邃冷冽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疲惫,唯独在看到她时,瞬间漾起温柔的暖意。
“清秋,别担心。”顾危宸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怕手上的血弄脏她,动作顿了顿,转而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点小意外,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沈清秋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视线死死盯着他流血的手臂,“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伤口深不深?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没有,”顾危宸连忙安抚,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指腹带着微凉的湿意,“就是处理点事情时,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了,医生已经简单处理过,缝了几针而已。”
他不想让她担心,刻意轻描淡写带过,却没看到沈清秋眼底的心疼愈发浓烈。她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转身对佣人吩咐:“把医药箱拿来,再煮点姜茶。”
佣人连忙应声而去,顾危宸想站起身:“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来就好。”
“坐下!”沈清秋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是伤员,听我的。”
顾危宸看着她眼眶通红、却故作强硬的模样,心头一暖,乖乖坐下,任由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伤口比他说的要深,缝合的线迹清晰可见,周围还泛着淡淡的红肿,显然是刚受伤不久,又被雨水浸泡过。
“都怪我,”沈清秋的声音哽咽着,指尖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疼他,“如果我没有让你早点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傻瓜,跟你没关系。”顾危宸抬手,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唇瓣温柔地蹭过她的眼睑、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带着雨水的清冽和他独有的气息,“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能早点回来见你,这点伤算什么。”
他的吻带着安抚的力量,沈清秋却哭得更凶了,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宁愿你晚点回来,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好,都听你的。”顾危宸紧紧回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受伤的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一定让你放心。”
佣人拿来医药箱和姜茶,沈清秋擦干眼泪,拿起消毒棉片,小心翼翼地给顾危宸的伤口消毒。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眉头紧紧蹙着,脸上满是专注和心疼。
顾危宸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声音低沉而缱绻:“别皱着眉,丑死了。”
沈清秋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放缓了手上的动作:“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看到你,就想逗逗你。”顾危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踏实。”
他看着她熟练地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又仔细,心头暖意融融。以前的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从来都是自己处理,从未有人这样心疼过他,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他。是沈清秋,让他冰冷的世界里,有了烟火气,有了牵挂,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包扎好伤口,沈清秋端起姜茶,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顾危宸顺从地喝了一口,温热的姜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身子,更暖了心。他抬手,握住她拿着杯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眼神灼热:“清秋,有你真好。”
他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而坚定,生怕惊扰了她:“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洗澡,然后休息。”
沈清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心头的不安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安全感。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声音软糯:“你的手臂不能沾水,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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