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艾博踏入了位于戈德里克那栋被无形魔法结界温柔包裹的家。
真正的宁静,是推开家门时,扑面而来混合着烤面包香气与淡淡花香的气息。
母亲艾博夫人那双瞬间盈满泪水却又强自按捺化作一个几乎令人窒息的温暖拥抱。
“我的汉娜。”艾博夫人的声音哽咽着,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一遍遍拂过女儿略显消瘦的脸颊。
最终,那指尖如同被烫到般,在触及左眼那方洁白纱布时,悬停了片刻,才化作更轻柔的抚触。
仿佛要确认其下的伤痕是否已然结痂。
那目光里,是一种骄傲。
艾博先生的关爱则更为沉默,如同他书房里那些厚重的橡木书架。
他默默接过汉娜并不算沉重的行李箱,仔细放回她的房间。
晚餐时,桌上总是悄然多了一两道她偏爱的菜肴。
他偶尔会推一推眼镜,用一种努力显得随意的口吻询问:“霍格沃茨的课程,还跟得上吗?”
家的温暖,如同最上乘的白鲜香精。
最初的几日,她近乎贪婪地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平静。
她蜷缩在洒满午后阳光的窗边扶手椅里,逐字阅读赫敏寄来夹杂着惊叹号与复杂麻瓜物理学图解的厚厚信件。
她品尝着母亲精心烹制没有魔法闪光却饱含烟火气的食物。
夜晚,听着父亲阅读《预言家》上关于辩论的新闻,壁炉里木柴噼啪作响,构成她前世今生都渴求不已的安宁图景。
然而,这宁静注定是风暴眼中短暂的间隙。
一周后的一个黄昏,晚霞将客厅映照得一片暖融,一家人刚结束晚餐,客厅那座作为装饰从未使用过的砖砌壁炉内,毫无征兆地腾起一簇耀眼的翠绿色火焰。
艾博夫人手中的餐叉“叮当”一声落在盘子里。
艾博先生瞬间绷直了脊背,手下意识地伸向并未随身携带的魔杖方向。
汉娜放下手中的水杯,平静地站起身,安抚地看向父母:“别紧张,应该是邓布利多教授。”
话音未落,阿不思·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眼眸便从跃动的火焰中显现。
接着是他那高大穿着绣有银色星月图案深蓝色长袍的身影,从容地迈步而出。
微笑着,目光温和地扫过略显局促的艾博夫妇,仿佛能洞察他们内心的波澜。
“请原谅我这不速之客的打扰。”
他的声音如同陈年蜂蜜酒般醇厚,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尤其是选在这样一个享用完美餐点的温馨时刻。艾博夫人,我必须说,您烤的约克郡布丁,其酥脆的外皮与柔软的内里,足以让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感到压力。”
这句恰到好处带着幽默的赞美,如同暖风般吹散了空气中凝结的紧张。
艾博夫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邀请邓布利多入座。
稍后,在艾博先生那间堆满古籍的书房里,邓布利多说明了来意。
炉火的光芒在他半月形眼镜上跳跃,映得他目光愈发深邃。
“艾博先生,艾博夫人,”他语气郑重。
“汉娜在过去一学年所经历的一切,以及她所展现出的非凡勇气与嗯独特的洞察力。
已经远远超出了霍格沃茨常规课程所能涵盖的范畴。
她所触及的领域,以及未来可能肩负的责任,需要更为深入和特殊的引导。
因此,我恳请你们的允许,在这个暑假剩余的时间里,带她离开,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辅导。”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自己的话语被充分理解。
“请放心,地点绝对安全,由我亲自安排和陪同。我以我的名誉和魔杖起誓,会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艾博夫妇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有担忧,有不舍。
他们看向女儿,汉娜迎上他们的目光,那只清澈的右眼中没有不安,只有平静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属于战士即将重返战场的锐利。
最终,艾博先生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从彼此那里汲取力量。
他转向邓布利多,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相信您,邓布利多教授。汉娜去吧,去学习你需要学习的。但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定期给我们写信。”
决定已然做出。
汉娜没有耽搁,迅速上楼收拾行李。
她没有携带太多衣物,主要是几本正在研读的魔法理论书籍、一叠厚厚的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以及那根与她并肩作战多年的魔杖。
当她提着简单的行囊下楼时,看到母亲正往她的背包里塞进几个还带着体温用油纸包好的三明治。
在父母混合着忧虑骄傲的目光中,汉娜拥抱了他们,然后毅然转身,踏入了那依旧燃烧着碧绿火焰的壁炉。
一把飞路粉撒下,清晰地说出邓布利多告知的那个陌生地名,瞬间,熟悉的挤压与旋转感将她吞没。
当令人不适的颠簸终于停止,汉娜略显踉跄地迈出壁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与霍格沃茨风格迥异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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