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温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陆怀瑾放下手中的第三代灵能芯片设计图,眉心忽然一跳。
那种感觉来了——就像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空气中灵气的流动出现了细微的紊乱。很隐蔽,若非他元婴期神魂的敏锐感知,根本察觉不到。
“又来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
第一次是在周二凌晨,公司地下车库的监控短暂失灵了三分钟。保安以为是设备故障,但陆怀瑾在监控室角落里,感知到了一丝残留的阴寒气息。
第二次是周四傍晚,研发部的灵能测试仪数据集体异常波动了五秒。技术人员忙了一晚上找原因,最后归结为“地磁干扰”。
而现在是周六深夜。
陆怀瑾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温氏大厦作为市中心地标,此刻只有零星几个楼层的灯还亮着——加班的技术团队、值班的安保,以及他所在的顶层。
一切都看起来平静正常。
但他知道,有人在布网。
那种手法他很熟悉——修真界最常见的“锁灵困阵”,通过扰乱特定区域的灵气流动,逐步形成无形牢笼。布阵者很有耐心,分三次在不同方位埋下阵基,今晚应该是最后一次。
“想活捉我?”陆怀瑾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清瓷。
陆怀瑾眼神柔和下来,接通电话:“还没睡?”
“你不在,睡不着。”电话那头,温清瓷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沙哑,“几点了?你还在公司?”
“马上回去。”陆怀瑾看了眼时间,“你继续睡,我半小时后到家。”
“别骗我,”温清瓷轻声说,“你刚才停顿了零点五秒。陆怀瑾,你有事瞒着我。”
陆怀瑾失笑。他现在越发相信,温清瓷虽然听不见别人的心声,却有种天生的直觉——尤其是对他的直觉。
“公司有点小状况,我在处理。”他选择部分实话。
“危险吗?”她的声音立刻清醒了。
“不危险。”陆怀瑾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对我而言不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就是有危险。”温清瓷下了结论,“等我,我现在过去。”
“清瓷——”
“陆怀瑾,”她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坚定,“我们是夫妻。你答应过我,有事一起扛。”
陆怀瑾握紧手机,窗外夜色中,他看见东南方向三公里外,某栋大厦楼顶闪过一丝极微弱的灵力波动——第三个阵基点成了。
困阵已成。
现在他若离开温氏大厦,会直接踏入对方在沿途布下的陷阱。而若留在这里,午夜十二点阵眼启动时,整栋大厦会成为囚笼。
进退都是局。
“清瓷,”他放缓语气,“听我说,你现在乖乖在家,把卧室床头柜第二格里的玉符贴身戴好。那是我特别炼制的护身符,能屏蔽一切窥探和追踪。”
“那你呢?”她的声音里有了压不住的担忧。
“我这边需要收个网。”陆怀瑾看着窗外,眼神逐渐锐利,“有些虫子,总在你家里飞来飞去,最好的办法不是一次次赶走,而是一次性拍死。”
“……你会受伤吗?”
“不会。”陆怀瑾笑了笑,“你老公好歹曾经是渡劫期大能,虽然现在修为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但对付几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的。”
“渡劫期?”温清瓷捕捉到了新词。
“就是比现在厉害很多很多的境界。”陆怀瑾简单解释,“以后慢慢给你讲我的故事——如果你不嫌弃我其实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嫌弃。嫌弃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温清瓷的声音软了下来,“陆怀瑾,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活了多久。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是我温清瓷认定的人。”
陆怀瑾心头一热。
“所以,”她继续说,语气重新变得认真,“你必须完好无损地回来。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遵命,夫人。”陆怀瑾柔声道,“现在去戴玉符,然后躺在床上闭眼数羊。等你数到第五百只的时候,我就会到家了。”
“三百只。”
“四百。”
“三百五。”温清瓷讨价还价,“不能再多了。”
陆怀瑾笑出声:“好,三百五。现在开始数吧,记得戴玉符。”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敛去。
转身走回办公桌,从抽屉底层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这是他用上周淘来的古物改造的“寻踪盘”,能追踪方圆十公里内的灵力异常。
罗盘指针此刻正微微颤动,指向三个方向——正是他之前感知到的阵基位置。而在罗盘中心,第四道微光正在缓慢凝聚。
那是阵眼。
陆怀瑾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七分。
还有十三分钟,阵眼就会彻底激活,困阵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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