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墙的名字叫“不信任”。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说。
陆怀瑾摇摇头:“你不用道歉。你只是……习惯了保护自己。这没有错。”
“但我……”
“温清瓷,”他打断她,伸手覆上她放在餐台上的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手很暖,掌心有薄茧,但握着她手的方式很轻柔。
“你不用急着改变什么,也不用强迫自己相信我。日子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天,一个月,一年……总有一天,你会相信,这盏灯只是为你亮的,这碗汤只是为你炖的,没有别的企图,没有价码。”
温清瓷看着他们交叠的手,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热意压下去。强势了这么多年,她几乎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可此刻,鼻尖的酸涩来得猝不及防。
“那如果……”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一直没法相信呢?”
陆怀瑾笑了,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纵容:“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你相信为止。”
温清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大哭,只是眼眶承不住重量,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她手背上,温热的一小点。
她慌忙想抽手去擦,可陆怀瑾握得更紧了。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纯棉的,浅灰色,叠得方正正——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别哭,”他声音低低的,“哭了对胃不好。汤要凉了,快喝。”
温清瓷破涕为笑:“你这人……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
“我说的是实话。”他又给她盛了半碗汤,“趁热喝,喝完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她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汤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温温的,刚好入口。每一口都像在填补心里某个空缺了很久的地方。
喝完汤,陆怀瑾自然地收拾碗筷。温清瓷站起来想帮忙,被他按回椅子上。
“坐着,今天你累了。”
她没再坚持,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洗碗的背影。水龙头流出的水声,碗碟碰撞的轻响,在这个深夜里格外清晰。
“陆怀瑾。”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
水声停了。陆怀瑾转过头,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谢什么?”
“谢你等我,”温清瓷说,这次声音很稳,“谢你留的灯,谢你炖的汤,谢你……愿意等我相信你。”
陆怀瑾看着她,眼中有光轻轻闪动。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温柔。
“不客气。”
等收拾完厨房,已经快一点了。陆怀瑾关掉客厅大部分的灯,只留下玄关和走廊的夜灯。温清瓷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
那盏落地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晕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岛屿。
“灯……”她指了指。
“让它亮着吧,”陆怀瑾说,“万一你半夜口渴下来倒水,不至于摸黑。”
温清瓷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上楼。她的主卧在走廊尽头,他的房间在另一侧。走到她门前时,两人同时停住脚步。
“晚安。”陆怀瑾说。
“晚安。”温清瓷应道。
她拧开门把手,却又停下,转身看着他:“陆怀瑾。”
“嗯?”
“明天……我大概七点半出门。”
陆怀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告诉他自己的行程。
“好,”他嘴角弯起,“我给你准备早餐。”
温清瓷点点头,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她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后夜空如洗,几颗星星隐约可见。远处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可她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楼下客厅的窗户。
那盏灯还亮着。
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暖黄的光晕。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陆怀瑾刚才说的话——“我只想要你每天晚上回家时,能喝上一碗热汤。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多晚,这世界上有盏灯是为你亮的。”
温清瓷抬手按住心口。那里跳得有点快,但不再是因为警惕或不安。
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陌生的暖意。
她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陆怀瑾”的名字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只是点开信息界面,输入了两个字:
“谢谢。”
发送。
几乎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到他的回复:
“早点睡。明天见。”
温清瓷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没有辗转反侧,没有半夜惊醒,甚至没有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只是沉沉睡去,像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而楼下客厅里,那盏落地灯亮了一整夜。
像无声的守护,又像温柔的承诺。
在漫漫长夜里,告诉那个终于放下一点防备的女人——
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有人等你回家。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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