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元年十月初三,太平洋中途岛以东三百海里。
清晨的海面平静如镜,深蓝色的海水在晨曦中泛着细碎的银光。“洪武大帝号”战列舰的舰桥上,海军都督佥事郑和手持黄铜望远镜,警惕地扫视着海天交界线。
舰队已离开中途岛补给站两日,正以十节航速向东北方向的新长安航行。十二艘移民船排成三列纵队,被八艘战列舰、十六艘巡洋舰严密护卫在中心。蒸汽机有节奏的轰鸣声与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交织,组成一支跨越大洋的交响。
“风向东南,风力二级。”观测员报告。
郑和点点头,正要下令调整风帆角度,无线电舱内突然传来急促的电码声。
“报告!”电报员冲出舱室,手中握着刚译出的电文,“南京枢密院急电:锦衣卫欧洲情报站密报,西班牙-英格兰联合舰队三日前自墨西哥阿卡普尔科港出发,目标疑似我移民船队。徐增寿将军已率南洋舰队自夏威夷东进接应,预计明日抵达我部当前位置。”
郑和眉头一皱,接过电文细看。电文末尾有朱雄英的亲笔批示:“务必护民船周全,可战则战,不可战则避。已命中途岛守军随时支援。”
“传令各舰,”郑和转身,声音沉稳,“进入二级战备。移民船加速至十节,向舰队中心收缩。巡洋舰前出二十海里侦查。”
命令通过旗语和灯光信号迅速传达。庞大的舰队开始变换队形,如一头巨兽缓缓收拢触须。
此时,“开拓五号”移民船上,骆文博正与徐妙云在船长室查看海图。
“按航速计算,明日傍晚可抵达新长安外海。”徐妙云指尖划过海图上标注的航线,她虽年过四十,但因常年修炼和精心调理,容颜不过三十许,此刻身着月白色劲装,更显干练。
骆文博点头,目光却落在海图边缘的一处标记:“这里是……”
“鲨鱼礁群。”船长在一旁解释,“一片浅水暗礁区,方圆五十里。平日商船都绕行,但若遇敌追击,或可借此周旋。”
话音未落,船身忽然轻微一震。
不是海浪,是某种规律的、低频的震动——从深海传来。
骆文博神识瞬间展开。筑基后期的修为让他对灵气的感知远超常人,此刻他清晰“看”到:海底深处,约三百丈之下,有一团巨大的生命灵光正在缓慢上浮。那灵光温和而磅礴,带着古老的气息。
“鲸群。”他轻声道。
几乎同时,了望塔上传来惊呼:“左舷!鲸群!”
众人奔至甲板。只见左舷两里外,数十头巨大的灰鲸正浮出海面换气,喷起的水柱在晨光中形成道道彩虹。移民们挤在船舷边,发出阵阵惊叹——这些生长在内陆的百姓,何曾见过如此景象?
骆景渊和骆静姝也来到甲板。两个孩子虽在船上修炼月余,却也是第一次见鲸群。骆景渊火灵根躁动,竟隐隐与鲸群中某头巨鲸的灵光产生共鸣;骆静姝则闭目感应,轻声道:“它们在唱歌……很悲伤的歌。”
骆文博心中一动。白玉在怀中微热,传递来模糊的信息碎片——这些鲸群的祖先,似乎曾与上古炼气士有过某种联系。但未及细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敌袭!东南方向!距离十五海里!”
东南海天线上,数十个黑点正迅速放大。
郑和望远镜中,敌舰轮廓逐渐清晰:十艘西班牙盖伦战舰打头,船身高耸,三层甲板炮窗密密麻麻;十五艘英格兰私掠船分散两翼,船型狭长,航速明显更快。总兵力预估四千人,舰炮不少于三百门。
“升旗!战斗准备!”郑和厉喝。
大明舰队迅速展开战斗队形。六艘战列舰前出,侧舷炮窗齐齐打开,一百二十门线膛炮伸出黑洞洞的炮口。巡洋舰护卫两翼,移民船则在掩护下向西北方向的鲨鱼礁群撤退。
“开火距离?”炮士长询问。
“五链!”郑和冷声道,“等他们进入射程,齐射右翼私掠船——那些船快,威胁最大。”
海风骤急。
两军距离迅速拉近。十里、八里、五里……当西班牙旗舰“圣玛利亚号”桅杆上的金十字架在望远镜中清晰可见时,郑和挥手下劈:“开火!”
“洪武大帝号”率先开炮。
侧舷六十门线膛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光连成一片,硝烟瞬间笼罩半个船身。开花弹在空中划出数十道弧线,三秒后,右翼一艘英格兰私掠船被三发炮弹同时命中——木屑纷飞,桅杆折断,船体迅速倾斜。
第一轮齐射,两艘私掠船重伤。
但敌军的反应极快。西班牙盖伦船侧舷喷出火光,虽然射程不足,但数十发链弹旋转着飞来,意图切断明军战舰的缆绳和桅杆。
“左满舵!避开链弹!”郑和喝令。
战舰在海面划出白色弧线。与此同时,“开拓五号”移民船上,骆文博正以望气术观战。在他眼中,战场上空杀气凝结如血云,而大明舰队气运呈青金色,虽被血云压制,却坚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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