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军令状的骆文博,没有丝毫的拖延与庆祝,他深知军令如山,时间紧迫。他立刻开始了战前准备,他知道,朱元璋给他的三万人的编制,绝不能是普通的卫所兵,而必须是一支完全由他掌控的、思想过硬、技术过硬的新式军队。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朱元璋请求,从京师的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枢营)中,挑选精锐。朱元璋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他无限制的挑选权力。
骆文博没有挑选那些身经百战、功勋卓着的老兵,因为他们思维固化,难以接受新事物,甚至可能对火器这种“奇技淫巧”抱有轻视之心。他挑选的,大都是一些年轻力壮、头脑灵活、且至少认识几百个字的新兵。这些人就像一张白纸,最容易接受新的思想和训练,也最容易培养起绝对的忠诚。
他将这三万人,重新编组,成立了“大明神机营”。营制完全按照后世的军队体系来设置,分为军、师、旅、团、营、连、排、班,各级指挥官的权责分明,层层节制,确保了命令的传达与执行效率。
同时,他向朱元璋要了徐辉祖、徐增寿等一批思想开明、愿意学习的勋贵子弟,担任各级副职,协助他管理军队。这既是对徐达鼎力支持的回报,也是一种高明的政治平衡,避免了神机营完全成为他一人的军队,从而引起朝猜忌。
训练,在南京城外那座守卫森严的秘密军营里,如火如荼地展开。
训练的第一课,不是队列,不是格斗,而是“纪律”和“荣誉”。
骆文博亲自编写了《神机营军歌》,歌词简单明了,却充满了力量:“保家卫国,护我中华;神机之威,天下无双!”每天清晨,三万名士兵都要在高昂的号角声中,高唱军歌,培养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
他还制定了严苛到近乎残酷的军法,强调“令行禁止,绝对服从”。任何违反军纪的行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要打造的,是一支具有钢铁般意志的军队,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训练的第二课,才是技术。
在神机营的兵工厂里,经过几个月的攻关,第一支后膛装填的“燧发枪”终于研制成功。这种枪,相比传统的火绳枪,有了质的飞跃。它不再需要明火点燃,而是用燧石撞击产生火花引燃火药,大大提高了点火的成功率,尤其是在雨天。后膛装填,也让射速提高了数倍。
当骆文博亲手将第一支崭新的步枪交到徐辉祖手中时,这位见惯了神兵利器的名将之子,也被这造型简洁、散发着金属寒光的武器深深震撼了。
“先生,此枪……威力如何?”
“百步之内,可穿三层重甲。”骆文博自信地说道。
他立刻组织了一场实弹射击表演。当士兵们用新式步枪,排着整齐的队列,随着号令,依次射击,精准地射中百步外的靶心时,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发出了惊呼。
紧接着,几门小型的“野战炮”也被拉了出来。当炮弹呼啸着飞出,将远处用厚木板模拟的城墙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时,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威力吓得目瞪口呆。
他们终于明白,骆文博所说的“全新的战争时代”,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士兵们眼中燃起的熊熊烈火,骆文博知道,一支足以改变世界的军队,已经初具雏形。他即将带着这支军队,去迎接他们的第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考验。北疆的草原,将成为他们扬名立万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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