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墨汁般晕染开时,“运河号” 已悄无声息地停在阳江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附近的海域。船底的水魄珠发出淡蓝色微光,船体渐渐隐入夜色,连水波划过船舷的痕迹都在瞬间消散 —— 这是水魂区交易换来的隐形能力,专为今夜的潜入准备。
林默蹲在船头,手里攥着那半块木牌。白天与护魂局对接时,局长老陈私下递来一份泛黄的密档,封皮上 “混沌域异动” 四个红字刺得人眼睛发疼。密档里记载着:南宋末年,一批铸有 “靖康” 年号的铜钱被秘密运往南海,本是为了镇压海底的混沌域裂缝,却因海盗截杀不知所踪,而南海 I 号,正是当年的押运船之一。
“水下展厅的安保系统每十分钟巡逻一次,换气扇会在整点开启,那是咱们唯一能从通风管道进入的机会。” 苏晴调出博物馆的结构图,指尖点在水下展厅的标注处,“罗盘碎片应该在南宋船舱展区,根据符纹海图,它藏在一块嵌着贝壳的船板后面。”
沈浩将改装过的夜视仪分发给众人,镜筒上涂着用地府秘银调配的涂料,能穿透阴气形成的幻象:“我和老段留在船上接应,万一触发警报,就用魂火制造海雾掩护你们撤退。” 他顿了顿,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小心点,护魂局的线人说,鬼市舶司的人昨天就已经在博物馆附近盯梢了。”
林默点头,与漕运官魂体一同跃入水中。“运河号” 的隐形效果能覆盖周围十米范围,两人游过博物馆的水下围栏时,巡逻的水下机器人竟毫无反应。漕运官魂体指着前方一道微弱的金光:“那就是符纹的指引,碎片就在前面。”
水下展厅里,玻璃展柜里的古船残骸静静陈列,灯光透过水层泛着冷幽幽的光。林默按照海图指引,找到那块嵌着贝壳的船板,刚要伸手触碰,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 是阴气!而且是经过炼制的、带着镇魂钉气息的阴气。
“终于等到你了,林老板。”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缓缓走出,手里握着一根刻满骷髅纹的长杖,“把木牌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默握紧护魂玉佩,身后的漕运官魂体突然化作一道蓝光,护住他的后背:“是鬼市舶司的‘阴使’!他们的长杖里嵌着阴船钉,能打散魂体!”
阴使冷笑一声,长杖猛地戳向地面,三道黑气从杖尖涌出,化作锁链缠向林默。就在这时,展厅的灯光突然熄灭 —— 是苏晴远程切断了电源!林默趁机翻身躲到展柜后,木牌从怀中滑落,与展柜里的船板碰撞的瞬间,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金光中,船板上的贝壳纷纷脱落,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罗盘残片,残片上的指针竟自动转向阴使的方向。阴使眼中闪过贪婪,伸手就要去抓,却被突然出现的水幕挡住 —— 是水姬!她的身影从水层中浮现,水流组成的手臂缠住阴使的手腕:“你们这些偷镇魂钉的贼,还想抢罗盘碎片?”
“水魂?” 阴使脸色一变,长杖猛地刺入水中,黑气瞬间扩散开来,“既然来了,就都别想走!” 他吹响腰间的骨哨,展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水声,十几道黑影从水中钻出,竟是被阴船钉控制的水魂。
漕运官魂体立刻凝聚魂火,在林默身前筑起一道火墙:“快拿碎片!我和水姬拖住他们!” 林默趁机抓起罗盘残片,残片刚入手,就与手中的木牌融为一体,表面浮现出完整的符纹,还多了一行小字:“靖康钱藏于泉州湾,混沌门开需九钉。”
“撤!” 林默大喊,与水姬、漕运官魂体一同朝着出口游去。阴使气急败坏,长杖一挥,黑气化作利刃追来,却被突然出现的海雾挡住 —— 是沈浩和段铁生来了!
三人回到 “运河号” 上,船立刻启动,朝着泉州湾的方向驶去。水姬的身影有些虚幻,显然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不少魂力:“判官说的没错,鬼市舶司确实在找靖康铜钱,他们想集齐九根镇魂钉,打开混沌域的裂缝。”
林默看着手中完整的罗盘,指针正指向泉州湾的方向:“密档里说,靖康铜钱是用来镇压混沌域裂缝的,要是被他们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然想起之前唤醒林魂印时,护魂阵曾出现过微弱的波动,“难道之前护魂阵的异常,就是因为他们在偷偷破坏镇压的铜钱?”
漕运官魂体点头:“很有可能!南宋时期,朝廷在泉州、广州等地都设了铜钱库,用来加固沿海的混沌域裂缝。鬼市舶司的人一直在找这些库藏,之前滞魂湾的镇魂钉,就是他们从泉州的铜钱库里偷出来的。”
就在这时,红旗车的中控屏突然亮起,是判官发来的紧急消息:“阴阳古物交流会被鬼市舶司劫持,他们用参会魂体当人质,要求用罗盘碎片和木牌交换!另外,泉州湾的铜钱库已经被他们炸开,里面的靖康铜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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