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午后总飘着股机油混着螺蛳粉的味儿,林默蹲在 “默哥车行” 门口,盯着手机里的催租短信,手指把屏幕都快戳出坑了。
“欠租 3000,3 日内结清,否则收回铺面 —— 王大妈”
他对着短信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身后的车行:三间漏雨的铁皮房,门口堆着半锈的轮胎,唯一能看的招牌还是爷爷在世时刷的,“默哥车行” 四个字掉了俩漆,远看像 “黑哥车行”。
“爷爷啊爷爷,您倒是给我留条活路,这破车行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 林默踢了踢脚边的废机油桶,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神神叨叨说的那句 “咱这车行卖车,得给客人‘清干净’了再交车”。
当时他只当是爷爷老糊涂了,以为 “清干净” 就是多擦两遍车,直到今天上午,他收了那辆能当古董的报废普桑。
那会儿一个穿破洞牛仔裤的小伙儿推着车过来,头发油得能炒菜,开口就喊:“老板,500 块,这普桑你收了!我急着给女朋友买口红!”
林默本想拒绝 —— 这车身锈得能当砂纸,挡风玻璃裂了三道缝,轮胎瘪得像没气的气球,开出去都怕散架。可架不住小伙儿哭丧着脸,说女朋友要是收不到口红,就要跟他分手。
“行吧,五百 就 五百。” 林默心一软,掏了钱包,接过车钥匙的瞬间,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
他刚握住方向盘,眼前 “唰” 地晃了一下 —— 副驾驶座上凭空多了个穿军大衣的老头,两鬓斑白,脸上还带着点硝烟似的灰,手里攥着个褪了色的搪瓷缸,上面印着 “保家卫国”。
老头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震得林默手都麻了,嗓门比隔壁汽修厂的电钻还响:“小伙子!你这眼神儿是瞎了还是咋地?这破车变速箱早烂透了,五百块你也敢收?”
林默吓得手一哆嗦,车钥匙 “哐当” 掉在地上,慌忙后退,差点撞翻旁边的工具箱:“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车里?”
“我?赵卫国!志愿军,1953 年牺牲在战场上的!” 老头梗着脖子,军大衣下摆飘了飘,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军装,“这车是我牺牲后,战友们凑钱给我家买的,后来传到那小子手里,居然被造得这么惨!”
林默咽了口唾沫,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 原来爷爷说的 “清干净”,不是洗车,是清鬼?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 “噔噔噔” 的脚步声,王大妈叉着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计算器,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林默!我可跟你说好了,就 3 天!再交不上租,我就把这车行转租给卖烧烤的,人家出的租金比你高两倍!”
王大妈的嗓门穿透耳膜,林默正想求情,副驾驶的赵卫国突然飘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伙子,别愁!帮我找着当年战友李建国的勋章,这车我能让你卖三倍价,交租绰绰有余!”
林默眼睛一亮 —— 三倍价就是 一千五?不对,赵大爷说的 “三倍价”,指不定能卖更高!他看着眼前的鬼魂,又看了看王大妈手里的计算器,咬了咬牙:“赵大爷,您说的是真的?只要找着勋章,这车能卖高价?”
赵卫国拍了拍胸脯,搪瓷缸晃了晃:“咱说话算话!我还能骗你个毛头小子?再说了,我修过的坦克比你见过的车都多,这破车我给你修修,保证跟新的一样!”
没来得及细问,王大妈已经走到他跟前,计算器 “啪” 地拍在他面前:“林默,想啥呢?3 天,就 3 天!”
“王大妈,3 天内我肯定交租!” 林默赶紧应着,等王大妈走了,他转头看向赵卫国,深吸一口气:“赵大爷,那咱说好了,我帮您找勋章,您帮我修车卖钱!”
赵卫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没问题!不过你可得快点,我还等着呢!”
林默捡起地上的车钥匙,看着眼前的破普桑,突然觉得 —— 这祖传车行,好像也不是那么没指望了。就是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比修车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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