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末,朱棣已然清醒,习惯性侧身支颐,看向身侧安睡的徐仪华。
她的肌肤细腻光洁,触手滑腻温润,因偏爱用牡丹花瓣沐浴,身上总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牡丹暗香,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令他着迷,也常常成为他心猿意马的引子。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顺着颈线滑入寝衣松散的领口。
“嗯……”徐仪华在梦中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模糊的呓语,本能地微微瑟缩,想躲开那扰人清梦的凉意。
朱棣却低笑一声,不但未收手,唇也凑到她耳畔,气息灼热:“仪华,醒了没?”
徐仪华终于被彻底弄醒,迷蒙地睁开眼,她顿时明白过来,又是这般……她含糊地抱怨:“四哥……天还没亮呢……别闹……” 又试图去推他坚实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寅时末了,该起了。”朱棣嗓音低哑,吻已落在她敏感的耳后,“仪华……给我,像往常一样……乖。”
徐仪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本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之一,她早已习惯,却每次仍会面红耳赤。此刻,在他半是诱哄半是强势的索求下,她半推半就,终是无可奈何又带着纵容地叹了口气,顺从地俯下了身……
……
事毕,朱棣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心俱畅。他松开手,却不急于起身,反而借着渐亮的天光,略带促狭地低头去寻她的唇,含糊问:“嗯?咽了没?”
徐仪华正微微喘息着,闻言更是羞恼,偏过头去,不肯回答,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嗔意的“哼”。
朱棣却不肯放过,非要亲眼“检查”似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凑近了瞧她唇角,又故意问:“真咽了?不许骗我。”
“你……烦不烦!”徐仪华终于忍不住,抬手轻轻捶了他胸膛一下。
见她这般情态,朱棣心中明了,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低笑着,不再逗她,伸手熟门熟路地摸向床内侧的暗格,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银盒,打开,拈出一枚清香扑鼻的香茶饼儿,递到她唇边。“含着,去去味儿。”
徐仪华默默张口含了,清凉微苦的茶香夹杂着薄荷等香料的气息瞬间在口中弥漫开,冲散了那股特殊的味道。她侧过身,背对着他,拉高锦被掩住半张脸,只露出红透的耳尖,似乎不想理他。
朱棣知道此刻需得顺毛捋。他俯身在她光洁的肩头落下一个轻吻,低声道:“你再歇会儿,我去练会儿剑。” 说罢,利落地起身,披衣下床,动作轻捷,未再扰她。
约莫半个时辰后,朱棣练剑归来,额角微汗,精神却愈发矍铄。他回到寝殿时,徐仪华也已起身,正坐在妆台前由侍女伺候着梳头。晨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她已换上一身家常的藕荷色衫子配月白色裙子,鬓挽乌云,侧影娴静美好。
朱棣挥退侍女,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铜镜中妻子姣好的容颜,笑道:“气色不错。”
徐仪华从镜中瞥了他一眼,脸上红晕未完全褪尽,嗔道:“托燕王殿下的福,一大早就不得安生。” 语气虽嗔,眼中却并无真怒,反而流转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妩媚。
朱棣心情大好,也不反驳,目光落在妆台上那支温润的白玉簪上。他伸手取过,便要往她已梳好的云髻上簪去。徐仪华忙抬手欲拦:“罢了罢了,可不敢劳动燕王殿下,回头又不知要讨什么‘酬劳’。”
朱棣却不容她拒绝,手腕轻转,避开她阻拦的手,稳稳地将那支玉簪插入了她浓密乌黑的发髻间。他端详了一下镜中的效果,颇有些自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带着笑意:“报酬么……容后再议。”
徐仪华又羞又无奈,抬手轻轻摸了摸发间的玉簪,触手温凉。正待再说他两句,外间恰在此时传来孩子们的请安声。原来是玉英、高炽、月贵、高煦、高燧几个大的孩子过来了。圆融和智明年纪太小,尚在乳母怀中,一般晨昏定省来得晚些或不常来。
徐仪华立刻收敛了神色,恢复了平日端雅的模样,扬声道:“让孩子们进来吧。”
五个孩子鱼贯而入,按长幼次序站好,齐齐向父母行礼:“儿子(女儿)给父王、母妃请安。”
徐仪华柔声道:“都起身吧。今日你们父王有空,留你们一同用早膳。”
孩子们脸上都露出喜色。王府规矩,若非年节或父母特意吩咐,孩子们大多各自在自己住处用膳,能与父母一同用早膳是难得的亲近时光。
早膳摆在偏厅,菜品比平日丰富些,但也都是家常口味,照顾着孩子们的需求。
席间,朱棣询问了几句孩子们的近况。高炽答得条理清晰,沉稳有度,言谈间可见思考的深度;玉英话语不多,但每每开口,皆言之有物;高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言语间透着股机敏劲儿;月贵则活泼些,说起自己新学的诗赋,眼睛发亮。高燧年纪小,由乳母伺候着,吃得香甜,偶尔奶声奶气插句话,引得众人发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