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日子过得还好吗?”她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了然,这头迷失方向的小鹿,终究还是回来找她这个“主人”要指引了。
“嗯。”李瑾琛低低应了一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只是……朝堂暗流涌动,我不知该如何立足。”
“简单。”李雪薇语气笃定,“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拉拢那些新科出身、无依无靠的纯臣。他们初入官场,需要靠山,你只需雪中送炭,让他们以你为尊。”
她顿了顿,补充道:“缺钱找我拿,想造势也可以借我的名头,和硕公主的面子,足够让他们动心。”
李瑾琛猛地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探究,“你要帮太子?”
“也可以不帮。”李雪薇挑眉一笑,眼底闪过狡黠,“帮不帮,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她将擦干净的脚轻轻放在李瑾琛蹲下的膝盖上,脚尖还轻轻往里探了探,带着几分刻意的挑拨。
李瑾琛浑身一僵,觉得这般举动太过出格,可身体却依旧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没有半分移动。
看着他这副顺从又隐忍的模样,李雪薇满意地勾了勾唇,这头阴湿的忠犬,总算被她调教得有了几分模样。
她拍了拍身边的榻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来帮我暖床,我们情同兄妹,做哥哥的,合该为妹妹暖被窝,你说是吗?”
李瑾琛瞳孔微缩,脸上闪过犹豫。
他可以对李雪薇俯首帖耳,可“暖床”二字,终究太过逾矩。
“若是你不愿意,也没事。”李雪薇故作惋惜,抬手就要唤立夏,“我让立夏去喊顾砚辞过来,他住得近,想来也十分乐意给我暖床。”
“不用!”李瑾琛连忙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决断,站起身,褪去外袍,只留一身中衣,小心翼翼地躺在榻的外侧,身体绷得笔直,像块僵硬的木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不经意间触碰到她。
李雪薇看着他这副拘谨又顺从的模样,低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绷直的胸肌,触感紧实坚硬。
“大哥可要算好时辰,别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我倒是不介意让大哥当我的俊俏面首,就是往后在官场上,大哥怕是威严不存了。”
李瑾琛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沙哑,“知道了。”
他这辈子,算是被李雪薇吃得死死的。
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她让他俯首,他不敢抬头,哪怕被她这般戏耍,最后还要替她周全。
蜡烛燃烧过半,身边少女的呼吸渐渐变得清浅绵长,带着均匀的起伏,显然已经睡熟。
李瑾琛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些,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浓烈,却丝丝入骨,让人无法忽视,直至刻骨铭心。
他悄悄扭头,借着暖炉的微光,瞥见她恬静的睡颜,睫毛纤长,唇瓣泛着自然的粉润,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安宁,连日来的焦灼与迷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轻轻闭上眼,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李雪薇醒来时,榻的外侧已然冰凉,李瑾琛早已悄然离去,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仿佛昨夜的暖床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而踩着晨露赶回贺府的李瑾琛,恰巧撞见了正要去上早朝的两位舅舅。
他强装镇定,只推说“早起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双方简单寒暄几句,便各自离去,无人深究他眼底的疲惫与异样。
四月二十,正是七公主顾明溪与驸马韩盛大婚的日子。
皇宫内外早已装点得焕然一新,朱红宫墙挂满了大红宫灯,金线绣成的“喜”字贴遍各个角落,连御道两侧的松柏都缠绕着红绸,一派喜庆洋洋。
自宫门至太和殿,铺着长长的红毯,两侧站满了身着礼服的宫人、侍卫,神色肃穆却难掩喜色。
顾明溪性子娇俏灵动,很得皇上青睐,这场婚礼办得极尽奢华,符合皇家规制的同时,又添了许多少女喜爱的精巧细节。
驸马韩盛身着大红喜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面容温润俊秀,他本是今年春闱的探花郎,出身淮南书香世家,祖父曾官至太傅,家学渊源,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性情温和豁达,与娇俏的七公主恰好互补。
按大胤祖制,公主下嫁,驸马需“尚主”,一旦尚主,便需放弃仕途,不得入仕为官,终身只能以驸马都尉的虚衔伴在公主左右。
这对一心想凭才华报效朝廷的韩盛而言,本是两难抉择,可他与顾明溪早已在宫宴上一见钟情,皇上问及他意愿时,他几乎未加犹豫便应下,“得娶公主,此生无憾,仕途可弃,情意难负。”
迎亲队伍抵达宫门时,礼乐齐鸣,编钟、鼓乐、唢呐交织,声响震天。
顾明溪身着凤冠霞帔,红盖头遮住娇俏容颜,由宫女搀扶着,踩着红毯缓缓走出,裙摆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摇,发出细碎的声响。
拜堂仪式在太和殿举行,皇上、皇后端坐主位,接受新人跪拜,之后是宗室、百官道贺,流程繁琐却井然有序。
宴席设在御花园,摆满了数十桌宴席,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应有尽有。
席间,韩盛按礼仪向各位宗亲、大臣敬酒,神色从容,虽无官职在身,却自有书香世家的风骨,应对得体,赢得了不少赞誉。
顾明溪坐在他身边,偶尔掀起盖头一角,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欢喜与依赖,两人相视一笑,满是浓情蜜意。
李雪薇作为和硕公主,受邀坐在宗室女眷的前列,身着一身淡青暗绣缠枝莲的礼服,她端着描金茶盏,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杯壁,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席间,将各方神色尽收眼底。
太子顾靖端坐于宗室前列,一身明黄镶暗纹常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神色依旧沉稳如昔。
向驸马韩盛敬酒时,他语气平淡有礼,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那是混杂着羡慕与怅然的情绪。
或许是羡慕韩盛为了心意甘愿放弃仕途的洒脱,又或许是感慨自己身不由己,被苏家牢牢牵制,连选择的自由都没有。他举杯的动作虽稳,指节却微微泛白,泄露了心底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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