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将你的魂魄保存在这枚戒指里,找到姜枫。放心吧,姜岑在阴间帮助了我很多,我会想办法帮他完成他的遗愿的。”
沉吟一阵,白汀兰坚定地说:“成交!不过我不信任你!这枚戒指需要这个少年来保存!”
谢焜昱管不住嘴,立马开喷:“妈的!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少年!还非要说我是司槊方!你是不是有病!”
“这小子出言不逊!看我结果了他!”
冯奭泓立马来到二人中间,拦住了白汀兰的进攻。
“别打别打!小家伙,听我的话行吗?白汀兰,司槊方你恨之入骨,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进入轮回比你要早,也就早早放下了这些恩恩怨怨,现在这孩子体内的,无非是司槊方当年留下的陈年旧器,你就饶了他吧。”
白汀兰点了点头:“小家伙!过来拿戒指!”
白汀兰的冰甲寸寸剥落,露出布满裂痕的魂魄本体。当她触碰到谢焜昱掌心的瞬间,整个黑暗结界化作漫天星沙。谢焜昱最后看到的,是她不释然的眉头:“告诉司槊方……天地之门的账……来世再算……”
白汀兰遁于无形,冯奭泓怅然若失。
“哎!又他妈要去阴间了!”
谢焜昱听到冯奭泓这话,一万个不理解。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要去阴间?”
冯奭泓失落的说:“这法阵只有我会打开,我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了,现在我没有任何办法回归现实世界,只能先去阴间,借助那里朋友的帮助,再回到现实世界。”
谢焜昱颤抖着嘴唇:“老家伙,你上次一个来回多久?”
“二十年。”
“二十年!卧槽!卧槽!操!那时候我还见得着我家的陈露汐吗?不行不行!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谢焜昱歇斯底里的叫喊并没有让冯奭泓动摇:“简单啊,那你呆在这吧。再说了,去阴间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真怕再也出不来了。”
不去绝对回不去,去了还有一线生机,谢焜昱根本没得选择,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冯奭泓咬破食指将血珠滴入青铜碗,点着一根发出幽蓝火星的檀香,紧接着,又点亮了七盏引魂灯。顿时,整个地面开始像融化的沥青般起伏。
“魂归九幽,魄引黄泉!”
冯奭泓反握玉骨折扇斩断七盏引魂灯的灯芯,燃烧的灯油居然流淌出银白色液体,在谢焜昱和冯奭泓周围形成巨大精密的法阵。那些液体沸腾变红后,骤然化作七条扭动的锁链刺入虚空。
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沥青般的黑水,十八尊青铜兽首从阵眼破土而出。它们口中衔着的骨笛自动奏响《幽冥引》,谢焜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冰冷的蛛网顺着脊骨向上攀爬。当兽首同时喷出青紫色火焰时,八卦阵中央缓缓展开一座由骷髅堆砌的门。
冯奭泓带着谢焜昱飘浮在这扇门的正上方,聆听着不属于凡间的恐怖哀嚎。
门内翻涌的血色漩涡中,隐约可见斑驳的石碑上刻着早登彼岸四个篆字。谢焜昱和冯奭泓的影子在漩涡拉扯下扭曲成三道,分别指向今生、前世和来世。
青铜兽首的嘶吼声中,二人的双脚突然陷入冰冷粘稠的淤泥。无数苍白手臂从血雾里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阳间带来的泥土。那些手臂触电般缩回黑暗,在雾墙上留下焦黑的抓痕。
“走吧,进去了。”
空气变得像掺了碎玻璃,每次呼吸都刺痛肺叶。当穿过第三层血色帷幕时,四周突然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睫毛结霜的声音。脚下出现一条由人面砖铺就的小径,每块砖上的面孔都在重复生前最后一句话——被腰斩的商人还在念叨账本数字,投缳的女子仍在诅咒负心人。
远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冯奭泓迅速将符纸贴在自己与谢焜昱的舌底。浓雾中浮现的牛头马面拖着拘魂索走过,锁链上串着的魂魄像风干的腊肉般摇晃。它们腐烂的眼窝扫过我藏身的石碑时,谢焜昱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了似梦非梦的状态。
“忘了,你没有灵力,抵御不了阴间的侵蚀。”说着,冯奭泓将一个清身术的符纸贴在了谢焜昱的胸口,谢焜昱顿时回过神来。
黄泉路的尽头亮着盏飘摇的灯笼,客栈匾额上的“阴间”二字正在渗出黑血。跨过门槛的瞬间,柜台后的无脸掌柜突然转向冯奭泓,它手中的算盘珠子是用人指骨串成的。
“生人走阴,十年阳寿。”掌柜的袖管里爬出条双头蜈蚣,“交钱。”
冯奭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玉佩,笑着说:“记账,姜岑的。”
掌柜的拨拉了一下算盘,声音传了过来:“不行,姜岑的寿命都用完了,你没法借。”
“怎么可能!”冯奭泓瞪大了眼睛,“姜岑不是有一千年的寿命吗?怎么用的这么快?”
“老黄历了哥们,他前些天将剩余的寿命全部预支了,怎么,舍不得?少废话!快拿来!”
“我们哪有那么多寿命可以挥霍啊,不行不行!老姜头!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冯奭泓撒泼式的大喊,引来了无数过路“人”的侧目。不过再大的声音也传不到姜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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