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一听,脱口而出:“这种事宁可信其有!要是当假的听,命就没了!”
他立即掏出本子:“我马上去查,一小时给你答复。
这么大的风声我没提前察觉,是我的疏忽!”
洪俊毅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
他在思索:这通电话,究竟是谁打的?绝不会是朋友。
若是叶海处长等人,定会光明正大地联络,何必遮遮掩掩?
真正的敌人,往往藏在暗处。
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明枪,而是那通无声无息的电话。
妈的!管他三七二十一,要是真查到新记龙头项炎敢动手,那我不如先发制人,直接送他上路。
旺角大厦二十二楼的顶层办公室里,洪俊毅正和桑迪律师坐在皮椅上闲聊,你一句我一句地拉近关系,彼此试探深浅,也掂量对方斤两。
突然,“砰砰”两声敲门响打破了宁静,屋里气氛顿时一紧。
“进来!”
阿标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推门而入,洪俊毅朝桑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回避。
社团的事,女人知道得太多总归不妥。
“毅哥,您这火气是真旺啊?这才多久没见,就急着要干票大的?”
阿标笑着打趣。
能在洪俊毅面前这样随意说话的人,整个港岛也没几个了。
“去你妈的,嘴巴能不能干净点?新记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洪俊毅其实挺受用这种调侃的。
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能跟他平起平坐开玩笑的越来越少,也就阿标、洛天虹、占米这几个老兄弟还能这般自在。
“查实了,项炎在龙头大会上放了狠话,说一周之内解决你,搞不好真会派人来暗杀。”
龙头大会那么多人在场,总有嘴松的,消息传出来也不奇怪,阿标耳目灵通,拿到情报并不难。
“还有个有趣的消息——新记的总教头苏豹对项炎早就不满了,内部怕是要起风浪。”
“哦?这倒有意思。”洪俊毅挑眉,“要是他们铁板一块,咱们还真得头疼一阵子。
你说仔细点。”
原来项炎虽为龙头,手上权力却被分走一大半。
苏豹手握武力,底下徒子徒孙遍布新界,势力根深蒂固;再加上元老林龙在一旁虎视眈眈,三人明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
这局面,跟当年洪兴里蒋天生与靓坤的较量何其相似?苏豹,就是那个按捺不住野心的靓坤。
“行,你帮我约苏豹,就说请他去九龙冰室喝杯奶茶,聊聊心事。”
洪俊毅心中已有盘算。
江湖不是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动脑子才能活得久。
“大哥,苏豹真会搭理咱们?外人插手自家事,这在道上可是大忌。”
阿标皱眉,毕竟黑道最忌“引狼入室”,谁敢轻易跟敌对社团勾连?
“你照做就是。
对了,多派些人守在冰室周围,别出岔子。”
洪俊毅向来谨慎。
每次出门,贴身都穿着那件龙鳞软甲,刀枪难入。
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就越知道:小心,才是活命的根本。
阿标很快通过地下渠道把话递了过去。
苏豹那人没太多爱好,平日就窝在荃湾的拳馆里练拳、教徒弟,偶尔才跑去澳岛耍两把。
那天,他正在拳馆沙袋前挥汗如雨,弟子疯狗站在一旁递毛巾,听得消息后忍不住开口:
“师傅,去吗?洪俊毅说要谈合作……是不是想联手收拾项炎?”
疯狗人如其名,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甩,但也正因为这份莽撞忠诚,在苏豹身边最受信任。
一身功夫在新界打下来,几乎没人敢正面硬刚。
“怕什么?跟我有仇的是项炎,又不是洪俊毅。
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豹冷笑一声,“疯狗,你跟我走一趟,再带几个手脚利索的兄弟。”
约定的时间一到,九龙冰室内外气氛紧绷。
两边人马分列两侧,眼神交错如刀光剑影。
两位大佬却已面对面坐下,茶香袅袅,谈笑自若。
“苏教头,久仰了!听说新记上下,真正说了算的其实是您啊。
门下高徒个个能打能拼,真是令人佩服!”
洪俊毅一句话奉上,苏豹眼皮微抬,心里却已舒坦三分。
他在新记的地位确实超然,王侯将相,未必天生,靠的全是实力。
“屠夫毅,少来这套虚的,有话直说。”
苏豹虽粗犷,却不傻。
他知道洪俊毅绝非专程来拍马屁的。
“我的意思是,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咱们目标一致,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洪俊毅笑容不变,目光沉稳地看着对方,等他回应。
苏豹冷哼一声,眼神轻蔑:“洪俊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没错,我恨项炎入骨,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可我苏豹再疯,也不会蠢到跟外人联手——江湖规矩,坏了名声,往后还怎么立足?”
果然,直接合作这条路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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