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孔雀山庄的后花园里,姹紫嫣红开得正盛,蔷薇攀着竹篱蜿蜒出一片烂漫云霞,暖风卷着花香,拂过亭台楼阁间的飞檐翘角,也拂过相携漫步的两道身影。
余大龙牵着小龙女的手,缓步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他一身玄色锦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鬓角虽染了几分霜白,却更添沉稳气度。作为孔雀山庄的庄主,他凭一手刚猛霸道的孔雀翎掌法震慑南疆数十年,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已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孔雀山庄更是成了当地威望赫赫的一方势力,无人敢轻易招惹。
身旁的小龙女一袭素白衣裙,身姿轻盈,容颜依旧清丽绝尘,岁月仿佛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半分痕迹。她是余大龙的第四房妻子,当年古墓一别,她辗转来到南疆,与余大龙相识相知,最终携手相伴。这些年,她在山庄里素日低调,却因性子温婉通透,深得余大龙敬重,山庄上下也都对这位四夫人敬重有加。
两人的脚步放得极缓,指尖相扣,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彼此的心意。小径旁的一池春水漾着涟漪,几尾锦鲤摆着尾巴游过,小龙女望着那些灵动的身影,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前几日志方还说,要去池边钓几条锦鲤,给厨房添一道菜,怎么这几日倒不见他提了?”
提及儿子余志方,余大龙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他放缓脚步,转头看向小龙女,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那小子,定是又跑到终南山古墓去了。他自小与杨家那丫头投缘,待在古墓的时日,怕是比在山庄还多。”
余志方是小龙女所生,排行第四,山庄里的人都唤他四少爷。他自幼承袭了母亲的古墓剑法,又得了父亲的掌法真传,性子却不像余大龙那般刚硬,反倒带着几分小龙女的温润,只是骨子里依旧有着少年人的热血与意气。
小龙女闻言,轻轻嗔了一句:“他也老大不小了,总往终南山跑,也不知顾着些山庄的事。”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余大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由着他便是。何况有他在,古墓那边也能多几分照应。”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花园外传来,伴随着下人慌乱的呼喊声,打破了这满园的宁静。
“庄主!四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余大龙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花园,衣衫凌乱,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在发颤。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庄丁,一个个神色慌张,显然是遇到了极大的变故。
余大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松开小龙女的手,沉声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
那名家丁扑跪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庄主……四少爷……四少爷他失踪了!”
“什么?”
余大龙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陡然拔高,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震得周围的花枝簌簌作响。小龙女也是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快步走上前,扶住余大龙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清楚,志方他怎么会失踪?”
家丁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今日一早,四少爷说要去街上买些新鲜的蔬菜,说是四夫人你前日念叨着想吃城南张记的青菜,他便带着两个小厮去了。我们原本守在街口等着,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四少爷出来。后来我们寻到张记菜摊,摊主说四少爷买完菜就走了,可我们把整条街都找遍了,也没瞧见四少爷的人影……那两个跟着的小厮,也不知去了哪里,怕是……怕是出事了!”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余大龙和小龙女的耳边炸响。
余志方不过是去街上买个菜,这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怎么会突然失踪?
孔雀山庄威名在外,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掳走他的四少爷?
余大龙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他在南疆立足数十年,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他的权威。今日儿子在自家地盘上失踪,这无疑是在打他孔雀山庄的脸!
小龙女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身旁的廊柱,才勉强站稳身形。她想起前日自己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张记的青菜,没想到志方竟记在了心里,特意跑去街上购买,可谁能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曾查到什么线索?”余大龙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声音里的寒意让周围的庄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家丁摇了摇头,哭丧着脸道:“我们已经派人把整条街都搜了一遍,只在街角的巷子里,找到了四少爷遗落的菜篮,还有……还有那两个小厮的随身玉佩,想来是他们在巷子里遇到了埋伏,对方出手极快,怕是早有预谋!”
余大龙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猛地转身,望向山庄外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此事绝不是偶然,定是有人冲着孔雀山庄而来,冲着他余大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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