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病情暂时稳定的消息,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在“云溪别院”内外激起层层波澜。
卧室门打开时,林婉清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门外神色各异的众人。那些林家长辈、公司高层、医疗专家,此刻反应尽收眼底。有人明显松了口气,露出欣慰之色;有人面露惊疑,目光在狗蛋身上打转;还有人面色僵硬,眼神闪烁,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爷爷已脱离危险,生命体征稳定。”林婉清声音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李大夫需要休息,所有人请先到客厅等候。阿峰,安排人轮班守护老爷子卧室,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
阿峰应声而动,带着两名气息沉稳、明显受过特殊训练的安保人员,牢牢守住卧室门口。
林婉清转向狗蛋,语气转为柔和却仍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李大夫,请随我到偏厅休息。放心,你的安全是林家最高级别的承诺。”
狗蛋点头。他此刻确实真元消耗过大,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刚才的救治看似只有两个时辰,实则消耗的心神与真元,比连续炼制“安神蕴魂散”七日还要剧烈。尤其是最后强行驱散心脉深处咒力时,神农针几乎将他体内混元真元抽干,若非筑基修为打底,又有《青囊经》中调息秘法支撑,恐怕早已虚脱昏迷。
他被引至主楼一间安静雅致的偏厅,侍女很快奉上温度适宜的参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林婉清亲自关上厅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李大夫,大恩不言谢。”林婉清郑重道,“刚才人多眼杂,不便细说。现在,请你务必告诉我实情。爷爷中的那个‘蚀寿咒’,究竟是什么来头?下咒之人,你是否有线索?”
狗蛋喝了口参茶,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灵气下肚,稍稍缓解了疲惫。他放下茶杯,神色凝重:
“林总,‘蚀寿咒’是一种极为阴损的咒术,非普通江湖术士可施展。它需要以被施咒者长期接触的物品,或亲近之人作为媒介,配合特殊邪法,悄无声息地侵蚀生机与寿元。咒力潜伏时毫无征兆,一旦触发,生机便如江河决堤,迅速枯竭。”
他看着林婉清:“此咒施法门槛不低,且需要长期布局。下咒者必然是对老爷子极为熟悉,能经常接触到他贴身物品或居所环境的人。而且,对方背后,很可能有精通邪法的修士支持。”
林婉清眼中寒光一闪:“修士?就像那天袭击你的那些人?”
“很有可能同出一源,甚至就是黑煞门的手段。”狗蛋沉声道,“康弘集团与黑煞门勾结,这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他们既要吞并天衡,又要报复我,对老爷子下手,一石二鸟——既能重创天衡核心,制造混乱,又能让全力支持我的你陷入危机,无力应对后续打压。”
林婉清面色冰冷,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她思考重大决策时的习惯动作。
“内鬼……”她低声自语,“能长期接触爷爷居所和贴身物品,又能不被怀疑地布下这种邪术……范围其实不大。”
就在这时,偏厅门被轻轻敲响。阿峰的声音传来:“小姐,有紧急情况汇报。”
林婉清与狗蛋对视一眼:“进来。”
阿峰推门而入,神色严肃:“小姐,李大夫。我们的人在外围加强了警戒和反侦察,刚刚在别院东南角发现了一些异常痕迹——有微弱的能量残留,不是常规监控设备能检测到的。痕迹很新,就在老爷子发病前后那段时间出现和消失。另外,我们在老爷子发病前常去的集团顶楼办公室和家中书房,也秘密做了排查,在几件他常摆弄的古董和座椅靠垫内部,发现了极其隐蔽的、非自然的符纹残留物,已经取样,但不敢轻易触碰破坏。”
狗蛋闻言,立刻道:“符纹残留物?带我去看!或者,拿过来,我可以用特殊方法检测其气息,或许能反向追踪施术者留下的‘痕迹’!”
林婉清当机立断:“阿峰,立刻安排可靠的人,将发现的物品小心取来,注意绝对保密和隔离。另外,调取过去三个月所有能接触老爷子办公室和书房的人员记录,尤其是清洁、维修、以及能进出而不被详细记录的特殊权限人员。还有,”她顿了顿,眼中锋芒毕露,“重点监控二叔、三姑他们最近几天的行踪和联络对象,特别是与康弘集团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阿峰凛然应命:“是!”
狗蛋补充道:“如果方便,请将老爷子近期贴身佩戴或经常把玩的物品,也取一两件过来,我看看是否还有残留咒力关联。”
林婉清一一安排下去,效率极高。
等待期间,狗蛋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林婉清则开始通过加密通讯,远程处理集团事务,稳定因老爷子突然病倒可能引发的市场动荡和内部人心浮动。她声音冷静,指令清晰,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掌控力。
约莫半个时辰后,阿峰带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返回。箱内分格存放着几样物品:一块玉佩碎片(据说是老爷子前些日子不小心摔坏的)、一截紫檀木镇尺、一个锦囊香包,以及几片从座椅靠垫夹层中取出的、画着诡异暗红色纹路的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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